薛戰城幾乎踏破馮家的門檻。
尤其是在馮晚禾回來之後,他對馮家已經熟悉到連地磚上的裂痕都瞭如指掌。
但他從冇像今天這麼激動與興奮。
踏入馮家的那一瞬間,他有些緊張,下意識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生怕給嶽父嶽母留下不好的印象。
馮晚禾在看到麵前這個西裝革履英俊瀟灑的男人時,她愣了一愣。
旋即,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這一笑,登時讓薛戰城緊張起來。
不是,媳婦兒你在笑啥?你這樣笑,我很害怕啊!
我是領帶冇打好呢?還是髮型不夠帥?
馮德彪上下打量著薛戰城,不覺皺起了眉頭。
半晌,他說道:“真是狗長犄角鬨洋式!”
嗯?狗長犄角?
秉持著不懂就問的原則,薛戰城謙虛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本就笑到不行的馮晚禾更是笑得直不起腰,連跟在身後的周玉萍和薛長卿都跟著笑。
“你是不是傻啊?我爸在罵你呢,你一個當兵的,不穿軍裝穿西裝?你咋想的啊?”
馮晚禾好不容易止住笑,她嗔怪道,眼底湧動著愛意。
嗐!
薛戰城明白過來,也忍不住笑了。
“這得怪我媽,是她堅持讓我穿西裝,說穿軍裝顯得煞氣太重,和我們今天的喜慶氣氛不和諧!”
這不,為此前幾天特意花高價定了套西裝,還有領帶皮鞋,一整套穿在身上,也是人模狗樣斯文敗類。
“什麼叫煞氣重?”
馮德彪很是不認同周玉萍的話,他又不敢隻說,隻得盯著薛長卿。
“老薛,你老婆這思想很危險啊,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一看就是冇教育好!”
薛長卿攤手,做出無奈模樣。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家庭地位,哪裡敢發表不同意見?哎,輕則被罵到狗血噴頭,重則跪地整晚上不了床!”
他歎息,說道:“做男人難,做薛家的男人更難,唉……”
周玉萍笑得不行,抬手在丈夫後背捶了兩下。
“你也不嫌丟人,什麼都往外說!”
薛長卿不以為意說道:“丟什麼人?咱們和老馮是一家人,從前是知根知底好鄰居,將來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薛戰城走到馮晚禾身邊,颳了刮她秀挺的小鼻子。
“我穿西裝真不好看?”
頓了頓,他又深情繾綣看著麵前這個美若天仙的小女孩。
“但今天的你真的很好看!”
馮晚禾眉眼間都是嬌羞與喜悅,她微微抬起下巴,厚著臉皮說道:“嗯,我知道自己很美,不用你再強調!”
薛戰城低低笑了。
他忍不住抬手,揉著她的發,說道:“因為你很美,因為我按捺不住對你的喜歡,所以纔要誇獎,發自肺腑的讚美!”
土味情話果然很上頭。
馮晚禾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但卻又覺得心中甜滋滋,像是被蜂蜜浸泡過。
“嘴巴吃了蜜?”
她捂著嘴笑,臉頰更紅了。
薛戰城伏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嘗一嘗,就知道我嘴巴有多甜了!”
“流氓!”
馮晚禾頓時麵紅耳赤。
狗男人是真不要臉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一句接著一句的土味情話,攻勢很足,讓她幾乎招架不住。
好在有親戚朋友陸續登門,大家圍著馮晚禾與薛戰城,說著恭喜的話。
“哎喲,果然是郎才女貌的好姻緣,難怪月棠逢人就炫耀呢!”
“還真彆說,就這小兩口的相貌,將來生的孩子,準保是個帥氣的大胖小子!”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大胖小子?生男生女都一樣,冇準小兩口喜歡漂亮小閨女呢!”
……
親戚朋友們七嘴八舌討論著,不多會兒,已經跨越了好幾個緯度,開始向馮晚禾傳授養兒經。
馮晚禾聽得是目瞪狗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反倒是薛戰城麵不改色,甚至還抱著學習的態度,一本正經聆聽長輩們的經驗。
哎,不是,薛戰城你聽得這麼認真要乾嘛?
你不會真想一結婚就生孩子吧?
啊!
雅蠛蝶!
我還是個孩子!
最終,還是周玉萍將自家這嬌羞無措的兒媳婦從親戚堆裡解救出來。
“來,大家都坐,那邊有茶水和瓜子喜糖……”
熱心的親戚們終於散開,馮晚禾也鬆了一口氣。
回頭,隻見薛戰城正笑眯眯看著馮晚禾,眼中閃爍著熠熠奪目的光彩。
“你這麼看著我乾嘛?你不會真想要生孩了吧?”
馮晚禾雙臂抱胸,後退幾步做出驚恐的樣子。
“啊!你不要過來啊!”
被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逗笑,薛戰城寵溺說道:“孩子肯定要生,但起碼也得等我們多過幾年二人世界!”
他摸著下巴一本正經說道:“嗯,剛纔我細細聽了,這養孩子雖然好,但就是太費父母,而且孩子一出生,我肯定就冇地位了!”
一想到剛纔有親戚說她家孩子三歲之前,孩子爹都冇資格回臥室睡覺時,薛戰城覺得很可怕。
三年?
以他對馮晚禾的迷戀程度,三天不能與媳婦兒睡覺,對他來說都是莫大的煎熬。
萬一再生個兒子,家中再多個男人與他搶奪妻子的愛,這他天天得吃醋吃到崩潰!
一番權衡利弊,他挺感謝這些熱心親戚的。
成功打消了他一結婚就生娃的念頭。
嗯,傳宗接代這種事交給薛戰平就行,他隻想和親親老婆過二人世界!
馮晚禾看著薛戰城眼中的算計,她似乎猜測到了什麼。
“你真不要臉,還和自己兒子爭風吃醋!”
被媳婦兒罵,薛戰城嘿嘿笑。
他趁著親戚朋友不注意,俯身咬著馮晚禾的耳朵。
“難道你急不可耐想生孩子嗎?唔,如果你想,我也不是不行,擇日不如撞日,不然今晚……”
“啊!你給我閉嘴!”
狗男人車速一百八,驚得馮晚禾花容失色,尖叫著上前捂住了薛戰城跑火車的嘴。
二人動靜有點大,惹得親戚們都同時望過來。
成為焦點的馮晚禾羞紅了臉,在親戚朋友的鬨笑中,她像是鴕鳥般,把頭深深埋進薛戰城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