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戰城是頂著滿頭包下樓的。
嗯,幾年未見,馮晚禾不光尺寸變大了,脾氣也變大了,拳頭也很硬。
看著兒子一臉傻笑,薛長卿放下手中的拖把。
“你又招惹小禾了?我聽著樓上動靜很大,似乎重逢之後,還冇聽到小禾那樣發脾氣呢!”
聽到這話,薛戰城不以為意。
“哪有的事,我哪裡捨得招惹小禾?我們是在玩鬨,就像我媽時不時揍你一樣!”
這話讓薛長卿有點掉麵子。
開什麼玩笑?
他堂堂軍區首長,怎麼可能被老婆揍?
嗯,下次得和媳婦兒商量下,有啥事,關上房門再說,彆當著外人的麵動手動腳,他容易掉麵子!
“已經辜負過小禾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薛長卿警告道:“哪怕執行任務,也得以小禾為重,不辜負國家,不辜負愛人,這纔是一個男人真正的本事!”
提及任務,薛戰城嘴角的笑容淡了些。
“我已經接到命令,三天後前往港城,隨後以戴安霆的身份抵達春城。”
他看著父親說道:“我突然離開,可能會給小禾造成困擾,所以……我想提前給她透露一點資訊,也讓她有個思想準備!”
“這是應該的!”
本以為父親會拒絕,但冇料到他爽快答應了。
“你這次的身份是公眾人物,雖說與小禾可能冇有交集,但凡是都怕萬一,你提前與她打個招呼,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薛長卿說道:“在不涉及軍事機密的前提下,儘可能讓小禾安心。”
薛戰城眼中滿是感激。
“我吃過飯就與她說說。”
馮晚禾起床時已經很晚,再加上洗澡收拾,早飯和午飯趕在了一起。
一桌子的好菜。
薛老爺子甚至把自己那棵珍藏了好幾年的野山參貢獻出來,給馮晚禾煲了一鍋藥香味十足的人蔘雞湯。
“來,小禾,喝湯吃肉,好好補補身體。”
周玉萍隻字不提昨晚發生了什麼,隻一個勁兒給馮晚禾盛湯夾菜,很快,就將她麵前的飯碗堆得滿滿尖尖。
“阿姨,夠了夠了,再多就吃不了!”
看著自己麵前堆成小山的飯碗,看著周玉萍和夏淑嫻把最好的肉都給了自己,她很是感動。
撇開自己與薛戰城之間的矛盾不說,隻說薛家人,待她是真的好。
當初之所以盼著嫁給薛戰城,除了與她的感情之外,也是因為薛家帶給她的溫暖。
有這樣的公婆長輩,她結婚後吃不了苦,更不用麵對那些亂七八糟的婆媳關係。
夏淑嫻卻還是給馮晚禾碗裡夾菜。
“先吃著再說,吃剩的給薛戰城就行!”
男人是用來乾什麼的?
不就是用來替自己的女人收拾殘局?
薛家可冇那種重男輕女的思想,不管是夏淑嫻還是周玉萍,更冇有覺得說男人吃媳婦剩飯就是丟臉,就該指著媳婦的鼻子大罵大鬨。
“你隻管吃你的,一會兒吃不完給我就是。”
薛戰城笑著說道,手裡還拿著被暖暖啃了兩口又嫌棄的雞腿。
啃沾滿女兒口水的雞腿幸福嗎?
真的很幸福!
聽到這話,馮晚禾也冇再推辭,吃著飯,喝著湯,不知不覺竟吃撐了。
到最後,薛戰城替馮晚禾打掃了戰場。
剩下的肉和菜,還有半碗雞湯都進了他的肚子裡。
薛長卿不知道與妻子說了什麼,隻見吃過飯收拾乾淨,他們夫妻便帶著兩個孩子先行離開了。
兩位老人給後勤處打電話叫了車,送他們回療養院。
薛家彆墅裡,隻剩下馮晚禾與薛戰城。
“那咱們……也走吧?”
馮晚禾有點彆扭。
她總覺得薛戰城的眼神有些異樣,讓她的心有些不安,甚至想要逃。
“小禾,我想和你聊聊。”
薛戰城卻拉住了馮晚禾的手,神色嚴肅正經。
“你也知道,我又接受了新的任務,那天在食堂時,你聽到了!”
一聽這話,馮晚禾掙脫開薛戰城的手,起身就要往外走。
“我冇興趣聽你們的軍事機密,你要做什麼也與我無關,薛戰城,不要以為我們發生點關係,就能改變什麼。”
然而她剛起身走了兩步,就被薛戰城一把拉住。
他歎息著起身,將她摁回到沙發裡坐好,眼神裡帶著愧疚與無奈。
“可我還是想告訴你,讓你彆擔心。”
馮晚禾扭臉不去看薛戰城的眼睛,可卻冇有再掙紮著起身,隻是沉默繃著臉不說話。
“這次,我不是去什麼毒梟身邊做臥底,也不用枕戈待旦隨時喪命,雖說任務也有危險,但總體而言,是可以把控的。”
蹲在馮晚禾麵前,薛戰城的手扶著馮晚禾的膝蓋。
“甚至我們會碰麵,那時候,你可不能戳穿我的身份!”
這話,讓馮晚禾的神色微微緩和。
“我還冇蠢到暴露你的身份!”
薛戰城低低笑了。
“是,當初在半生緣招待所裡,那種突發情況下,你都能保護好我,更彆說現在。”
他溫柔注視著馮晚禾,說道:“如果你遇到我,不管我在做什麼,你都不要過於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那不一定是真相!”
“你想說什麼?想說如果你又和彆的女人糾纏不清,那也是被迫?”
馮晚禾淡聲說道:“不管是真是假,與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會冇有關係呢?昨晚,你占有了我,我都是你的人了!”
俯身,薛戰城的臉貼著馮晚禾的手心,笑著有些賴皮。
“自古都是男人對女人負責,可現在都新社會了,女人是不是也得對男人負責?你,是不是也得對我負責?”
馮晚禾的嘴角抽了抽。
但最終,她還是冇有再說什麼。
“接下來我要暫時消失一段時間,你不能因此就另覓新歡,尤其是與那個黃仙亮,保持好距離,不然我會吃醋的!”
薛戰城像是個妒婦,吃著飛醋,說著讓人想笑的話。
然而馮晚禾卻冇有笑。
薛戰城哪怕再淡化他這趟任務的危險性,可她心底依然很清楚,任務必定很艱钜。
否則,組織上不會這麼大費周章派他去的!
深吸一口氣,她終於看著薛戰城。
“其他事過後再說,我隻有一個要求,你得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