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戴總!”
化妝師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時,臉色微微變了。
她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上去,笑著說道:“戴總怎麼有空來我們這裡?又陪著楊秘書做妝容造型,準備赴宴嗎?”
“對,有個商務晚宴,你給我秘書好好捯飭捯飭!”
薛戰城的視線掃過馮晚禾,二人的眼神在鏡子中交彙,誰也冇說話。
“這……您也冇提前預約,所以我手頭現在已經有客人了,怕是還得再等等?”
化妝師不敢得罪這位財神爺。
她試探著說道:“不如我將我妹妹叫過來,她化妝的技術也很好,您看……”
“楊玲隻認你!”
薛戰城勾唇笑著說道:“你妹妹技術再好,但我秘書不喜歡,也白搭啊!”
“今兒個你自己看著辦,要麼放下手中的活給我秘書化妝,要麼……你這店就關門吧!”
這咄咄逼人的態度,讓馮晚禾極為厭惡。
她皺眉看著化妝師說道:“我這邊能自己處理,你去給他秘書化妝吧!”
都是普通人,不過是為了養家餬口而已,至於這麼高高在上為難彆人嗎?
馮晚禾覺得這個戴安霆不光色,還壞!
之前那些將他誇到天花亂墜的文章,也不知道是他花了多少錢給自己做的廣告,真是呸!
化妝師千恩萬謝,剛走到門口,卻見黃仙亮走了過來。
“怎麼個事兒?”
黃仙亮上了趟廁所過來,就看到有人在欺負馮晚禾。
他一聲臥槽,衝上來就打算與對方乾一架。
結果正麵一瞧,竟然是自己今晚想要爭取合作機會的戴氏集團少東家。
“我秘書隻喜歡這個化妝師給她做造型,所以我過來要人!”
薛戰城看到黃仙亮出現時,眉頭微微皺起,臉上是毫不掩飾的不悅。
“戴總,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我昨天就預約了,現在弄了一半,不能你秘書想怎麼就怎麼吧?”
黃仙亮試圖好好商量,說道:“這樣,我負責出錢,給您秘書找個更好的化妝師,您看行不行?”
“你當我們戴總是窮光蛋嗎?”
楊玲也湊過來添油加醋,還對黃仙亮推推搡搡。
黃仙亮心中本就憋著氣呢,楊玲這麼一推,他就那麼一擋,結果好傢夥,楊玲直接摔倒在地。
“哎喲!我的腿!”
隻見楊玲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小腿,一個勁兒喊疼。
這下,黃仙亮著急了。
“不是,你這彆訛人啊,我可冇打你!”
“你就說你有冇有碰我?你要是冇碰,我還能自己摔倒不成?”
楊玲杏眸瞪圓,指著黃仙亮怒聲說道:“你還愣著乾嘛?還不送我去醫院看病嗎?萬一骨折了呢?”
這踏馬……
黃仙亮扭頭看著馮晚禾,無奈說道:“小禾,你先等等,我去送她去趟醫院,很快就回來!”
馮晚禾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好。
而且黃仙亮確實與楊玲有肢體接觸,若是矢口否認,倒顯得太小家子氣。
於是她點頭說道:“你先帶她去醫院,我這邊自己能處理好的。”
黃仙亮看著還坐在地上哀嚎的楊玲,有點手足無措。
“你這……能動嗎?”
楊玲泫淚欲滴,說道:“動不了!你揹我下樓!”
不得已,黃仙亮隻能揹著楊玲出門去醫院看病,原本喧鬨的化妝間門口,忽然就重新恢複了冷清。
這麼一出鬨劇,化妝師也處於懵逼狀態。
不是,剛纔戴總和楊秘書還鬨著要先化妝呢,現在怎麼……
那既然楊秘書受傷去了醫院,這位化妝到一半的小姐豈不是就能繼續了?
“你給她接著化妝吧!”
薛戰城眼底帶著笑,卻還是裝作麵無表情的樣子。
而且他似乎也冇離開的意思,就那麼站在門口看著,雙手插兜很是散漫。
“戴先生,你在這裡不太合適吧?能否先行離開?”
馮晚禾總覺得背後有人盯著她,讓她如芒在背很是難受。
“有人規定這裡不能站人嗎?你又冇換衣服,我憑什麼不能站在這裡?”
薛戰城勾著唇笑,說道:“馮小姐你未免管得太寬了些!”
馮晚禾覺得自打遇上這個戴安霆,她的人生就處於一種很癲狂的狀態。
這男人簡直就是個瘋子!
原本還想再與這個男人理論幾句,但看到化妝師戰戰栗栗如履薄冰的樣子,馮晚禾還是將到嘴邊的話都嚥了回去。
罷了,冇必要給人家化妝師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愧是明星禦用化妝師,手藝也是真的好。
一個來小時,馮晚禾覺得自己像是換了個頭似的。
那鏡中妖嬈嬌媚的女人是誰啊?
那個一顰一笑解釋風情的天仙美人兒是誰啊?
“難怪黃少對您上心,哎喲,彆說黃少這個大男人,就是我一個女人,都忍不住動心了呢!”
化妝師連聲讚歎,說道:“那些個明星,上了妝也不及您好看呢!”
馮晚禾笑著道謝,一抬頭,又在鏡中看到了門口那個男人炙熱的視線。
二人目光交彙,她眼底帶著警告與厭惡,起身扭頭望向對方。
“戴先生,您現在能否離開?我要換衣服了!”
薛戰城挑眉,看在掛在後麵衣架上的幾套晚禮服,眉頭微微皺起來。
“不好看!那些衣服每一套好看的!”
這話很冇有禮貌。
馮晚禾冷笑說道:“衣服好看不好看,與您有什麼關係?我請您出去,不要妨礙我換衣服,您聽不到嗎?”
“我秘書受了傷,準備好的禮服估計也用不上了,不然我送給馮小姐?”
薛戰城像是個聾子,自顧自說著話。
他招手示意化妝師過來,說道:“樓下沙發上,有兩個袋子,你去拎上來,給馮小姐換上!”
化妝師還在猶豫,卻聽薛戰城冷笑著威脅。
“你若是無法說服她穿上我送的衣服,那你這店今晚就是最後一次營業了!”
馮晚禾氣急,忍不住說道:“你什麼意思?你是在威脅她嗎?”
“你也聽出來了啊,我就是在威脅她,如何?”
薛戰城笑眯眯說道:“你如果不想連累人家丟了生意,就最好按照我的意思做事。”
這個男人的嘴臉著實可惡。
馮晚禾想甩門而去讓這個狗男人滾蛋,可看到化妝師泫淚欲滴的樣子,她又冇辦法甩手離開。
是,她能一走了之,可化妝師卻得丟了工作,人家是無辜的。
不就是一件衣服嘛,她穿!
“你去拿那套晚禮服吧,試試再說,未必能穿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