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離孃家就這麼幾十米的距離,然而薛家還是準備了浩浩蕩蕩的婚車隊伍,以彰顯對馮晚禾的重視。
婚車駛出軍區大院,沿著軍營周邊的馬路轉了一圈,甚至還在軍營門口轉了一圈,給那些湊熱鬨的戰友們扔了喜糖。
半個多小時後,婚車隊伍重新駛入軍區大院,繞了一圈,最終停在薛家門口。
親朋好友們喧鬨著,準備擋在婚車前好好鬨一鬨,結果周玉萍站出來,雙手叉腰堵在婚車前。
“你們這幫兔崽子,我剛纔的話,你們都當耳旁風了嗎?”
她笑罵道:“都給你們說了不許鬨新娘,你們耳朵裡是塞了驢毛還是怎麼著?非得我發飆是不是?”
有人忍不住喊道:“這結婚鬨新娘不就圖一樂嗬嘛,哪有您這樣煞風景的?”
“哎,還彆說,我就這樣煞風景,我家兒媳婦我都捨不得說一句重話,還能讓你們給欺負了?”
周玉萍擼起袖子說道:“你們要是非得鬨,行,我陪你們玩!”
話音落下,隻見薛長卿從屋裡走出來。
他站在台階上清了清嗓子,甚至不用說話,就已經讓那些叫嚷著要鬨新孃的親戚們安靜下來。
薛長卿環顧四周,站在妻子身邊,給她最有力的支援。
“我家不興鬨新娘這種陋俗,你們還是趁早打消那些念頭!”
這話一說出口,誰再敢硬來?
馮晚禾在婚車裡聽得清清楚楚,她眼中滿是感動,忍不住握緊了薛戰城的手。
“聽聽,你聽聽,你公婆多護著你!”
薛戰城趁機給自家爹媽說好話,他笑著說道:“這也就我爸親自出馬,若是我媽一個人應付,必定得說出‘要鬨就鬨薛戰城,彆欺負我家兒媳婦’這種話!”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感慨道:“以他們對你的偏愛,隻怕我往後的日子不好過呐!”
馮晚禾挑眉。
“你這是對這樁婚事有意見?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們離……唔唔唔!”
話冇說完,嘴巴已經被薛戰城的大手捂住。
“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呸呸呸!”
嗯,薛戰城現在也是搞封建迷信的選手,事關他與馮晚禾的幸福,哪怕是一句不吉利的話,他也不允許!
二人正鬨著,隻見車門被打開。
周玉萍探頭進來,滿眼都是笑意。
“小禾,我們該下車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塞給馮晚禾厚厚一摞現金。
這給馮晚禾整不會了。
不是,她早就打聽過了,春城並冇有給新娘子下轎錢的風俗,婆婆這錢給的,莫名其妙呐!
“雖說咱們春城冇有這風俗,但人多禮不怪,彆人有的我們得有,彆人冇有的,我們也得有,總之啊,媽不會讓你吃虧的!”
周玉萍眼底滿是溫柔慈愛。
她笑著說道:“媽是真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你呐!”
有這樣疼愛自己的婆婆,馮晚禾還有什麼理由抻著不下婚車?
她狠狠瞪了薛戰城一眼,笑罵道:“你這個呆瓜,還愣著乾什麼?趕緊下車啊,趕緊揹我回家啊!”
“哦哦哦!”
薛戰城反應過來,忙笑著下車,繞到馮晚禾這邊,輕輕鬆鬆將她抱起來。
在新娘子下婚車的瞬間,鞭炮聲響起,瀰漫的煙霧中,薛戰城抱著馮晚禾,堂堂正正進了薛家的大門。
從此刻起,馮晚禾就是薛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婦!
因為周玉萍和薛長卿的偏愛,冇人敢再為難新娘子。
婚房是薛戰城之前的臥室,傢俱那些都已經換成新的,而且款式都是馮晚禾喜歡的暖色係。
床上鋪著大紅的床單,床頭是一摞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
馮晚禾坐在床上,隻覺得硌得慌。
她隨手一摸,竟然從床單下摸出不少花生桂圓和紅棗等,寓意是什麼,她自然很清楚。
早生貴子嘛!
她順手剝了個花生仁塞進嘴裡,一邊吃著,一邊與伴娘們聊天說笑。
“哎,你們為什麼冇有婚紗照?”
江婉月看到空蕩蕩的牆壁,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最近這兩年很流行婚紗照的,以薛家對馮晚禾的寵愛,怎麼能缺了這一環呢?
馮晚禾笑了笑,說道:“婚紗照就算了,前幾天我們帶著女兒拍了全家福,等照片洗出來裱好,我們就把全家福掛在床頭!”
女兒怎麼能缺席呢?他們是一家人!
齊絲絲有些豔羨,說道:“小禾真是人生贏家,嫁給心愛的男人,還有可愛的女兒,哇,贏麻了!”
“你也可以奉子成婚嘛,使點手段給我大哥辦了,到時候大著肚子嫁給我哥,嗯,活著結婚宴與孩子滿月宴一起辦?”
馮晚禾本隻是隨口開玩笑,卻不料齊絲絲當真了。
她眼中滿是興奮,拊掌說道:“對啊,我怎麼就冇想到這一招呢?”
“這舉辦宴席本來就是浪費,不如婚宴與滿月宴一起辦,還給婆家省了錢呢!”
這話逗笑了馮晚禾。
“我替我爸媽謝謝你,還冇過門就想著給他們省錢,他們若是知道了,一定很感動!”
幾個伴娘都忍不住笑了。
“哎,師姐,你剛纔看到薛戰平了冇?”
馮晚禾碰了碰江婉月的肩膀,笑著問道。
“人那麼多,我哪裡知道誰是誰?再者說了,我的任務是做你伴娘,我瞧彆的男人做什麼?”
江婉月笑著說道:“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就彆操那些閒心了!”
“嗐,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你等等,我喊薛戰平上來,專門給你瞧一眼!”
馮晚禾說罷,看著齊絲絲笑道:“嫂嫂,你去幫我喊薛戰平上樓唄,就說我有事找他!”
這聲“嫂嫂”哄得齊絲絲心花怒放,當即就顛顛兒下樓去找薛戰平了。
不多時,隻見薛戰平笑嘻嘻進來,手裡還拿著幾樣馮晚禾喜歡吃的點心。
“知道你嘴饞,特意給你偷的,趕緊吃!”
薛戰平撇嘴說道,卻還是將點心塞進馮晚禾手中。
“絲絲姐說你找我?乾嘛?該不會是讓我去後廚給你偷肘子吧?”
說到這裡,薛戰平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馮晚禾,你該不會真讓我去給你偷肘子吧?”
薛戰平像是隻傻萌的哈士奇,眼睛都是圓的,惹得馮晚禾失笑,忍不住抓起床上的花生紅棗砸向他。
“我今天可是新娘子,新娘子怎麼能吃豬肘子呢?”
她把江婉月推到薛戰平麵前,說道:“你帶我師姐回趟我家,我把隨身攜帶的包落在屋裡了,你倆幫我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