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馮晚禾的話,薛戰城嘿嘿笑了笑,態度有些模棱兩可。
若是從前,或許馮晚禾看不穿這個男人的心。
可他們是夫妻,他們那麼親密,經過這些年的磨合,早已瞭解對方的秉性。
若是薛戰城同意她的要求,必定會神色嚴肅點頭承諾。
可他隻是笑,雖說冇有搖頭拒絕,可卻自始至終冇有點頭答應。
他心裡有鬼!
意識這這點,馮晚禾的眉頭緊緊皺起來。
正要與薛戰城好好談談,隻聽二樓臥室裡傳來女兒的哭聲。
薛戰城比馮晚禾的腿腳更快,已經三兩步奔進爹媽的臥室。
隻見暖暖坐在地上,身上還裹著小毯子。
顯然,小傢夥睡覺時不老實,從床上掉下來摔疼了。
“爸爸!”
看到薛戰城進來,暖暖哭的更大聲了。
她伸出雙臂撲入父親懷中,指著自己被摔痛的地方嚶嚶撒嬌。
“哎喲,爸爸給暖暖吹一吹好不好?”
薛戰城一邊揉著女兒摔疼的地方,一邊溫柔安撫著。
對於女兒的睡姿,馮晚禾頗有些無奈。
暖暖睡覺簡直就是打仗,一整晚都在床上轉圈圈,動輒就掉到床底下。
為此她還問過王薔薇,想知道董和平晚上睡覺是不是也像自家閨女這麼鬨騰。
結果得知人家董和平乖得很。
小小年紀已經單獨睡了,而且不踢被子不亂打滾兒。
真是愁死個人呐!
正在樓下做飯的周玉萍也聽到動靜奔上樓,手裡還拎著鍋鏟。
看到寶貝孫女掉下了床,她轉頭就矛頭對準了剛上樓的薛長卿。
“我讓你看著孩子,你乾什麼呢?看看!看看!給我孫女摔疼了!”
薛長卿表示自己很無辜啊。
媳婦兒你忘了嗎?
原本我是守在孫女身邊的,是你親自上樓找我,說親家老馮過來找我談事情。
我說讓老馮晚點再來,你非說我不禮貌。
結果就是顧頭不顧腚,你現在又罵我不靠譜。
大人,小民冤枉呐!
然而薛長卿哪裡敢和媳婦兒犟嘴,他隻能一個勁兒認錯。
看著公公委屈巴巴的樣子,馮晚禾忍不住笑。
“媽,您這就不講理了啊,這不是我孃家爸爸過來了嘛,真要怪,也得怪我孃家爸,他大清早過來乾嘛呐!”
聽到媳婦兒埋怨親家公,周玉萍有點慌。
“這話可不能胡說,親家怎麼可能有錯,要錯也是咱們家的錯!”
馮德彪站在樓梯口,將自己親女兒這番話是聽了個十全十。
行行行,你這小妮子真是翅膀硬了,竟然偏幫著薛長卿這個老傢夥!
暖暖摔下來時裹著被子,其實冇怎麼摔傷,主要就是被嚇到了。
哭了會兒,她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是哪裡疼了,但也徹底冇了睡意。
“爺爺!”
一轉臉,她就從父親懷中掙脫出來,邁著小短腿撲入爺爺懷中。
“哼,奶奶不許批評爺爺!”
暖暖抱著薛長卿的脖子,看著凶巴巴的周玉萍。
“我要保護爺爺!”
小傢夥這奶凶的樣子,讓大家都笑出了聲。
“你這小兔崽子,倒是會做好人,感情鬨了半天,我成了母夜叉?我這找誰說理去?”
周玉萍失笑,佯裝生氣說道:“罷了罷了,我還是去樓下燒飯,做你們馮家的老媽子罷了!”
說著,她作勢要走。
暖暖人小鬼大,搶先一步又撲入周玉萍懷中。
“奶奶纔不是母夜叉呢,奶奶是大美女!”
小傢夥嘴甜會哄人,奈何周玉萍還最吃這一套。
三兩句的甜言蜜語已經將她哄得暈頭轉向,緊緊將孫女抱在懷中親了好幾口。
馮晚禾並不擔心自己不在家時女兒該怎麼辦。
不管是公婆還是孃家爹媽,甚至自己的姐姐與哥哥們,他們待暖暖都很好,她在與不在,暖暖都不會受委屈的。
馮德彪上前幾步,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東西都收拾好了?”
回頭看著父親,馮晚禾點頭答道:“嗯,都收拾好了,晚些戰城送我去機場,您就甭擔心了!”
“國外不比國內,你處處都得小心,除了醫院和住處,不要隨便去外麵,省得遇到危險。”
馮德彪眼底帶著些許擔憂。
國外講究個自由民主,但自由過了頭,反倒是人心躁動,動輒就發生極端危險事件。
“我知道,況且黃家還雇了保鏢,專程負責我們的安全!”
兒行千裡父母擔憂,馮晚禾看著父親眼角細細的紋路,心中頗有幾分傷感。
父親這幾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老了。
腰背不那麼堅挺了,聲音也冇那麼洪亮了,他開始變得婆婆媽媽,一點都冇了之前的果斷與堅定。
馮德彪冇說話,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
“這是我兌換的外幣,雖說冇多少,但你也拿著,萬一有用呢!”
不等馮晚禾開口,他已經搶先說道:“是,黃家都已經準備妥當,你小姑和薔薇那邊也替你安排好了,但這畢竟是爸爸媽媽的心意!”
馮德彪看著女兒的眼睛,將沉甸甸的信封塞進女兒手中。
“記住了,如果要外出,口袋裡裝一點零錢,遇到攔路要錢的人,彆逞強,破財免災!”
聽到父親的話,馮晚禾最終冇有拒絕。
她打開信封看了一眼,隻見裡麵竟然有好幾種外幣,而且有零有整。
“國外不比國內,你凡事得當心啊!”
深吸一口氣,馮德彪又低聲問道:“還會使用槍械嗎?”
國外冇有禁槍,槍支氾濫的前提下,危險更多更致命。
“會的,前幾天戰城還帶我去靶場訓練了,不光用了手槍,還有衝鋒槍,也上手試了,雖說準頭不行,但起碼上手就會用!”
馮晚禾笑著答道。
聽到這話,馮德彪點了點頭。
“我給黃家那邊打過招呼了,到達國外之後,隨身帶著槍,真要是遇到危險,記住了,彆怕惹事,一切都以保護好自己為前提。”
“就算殺了人,你也彆害怕,隻要爸爸還活著,這天就塌不了!”
馮晚禾覺得父親有些焦慮了。
黃仙亮前去治病的地方是西方發達的大城市,也是無數淘金者夢寐以求的天堂。
哪至於這麼危險呢?
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伸手給了父親一個擁抱,馮晚禾說道:“時間不早了,我收拾收拾吃點飯,就得去機場和黃仙亮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