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來人是馮晚禾。
她還冇走到住院視窗這邊,就聽到工作人員尖酸刻薄的嘲諷。
被他們每一個人尊重的黨老師像是無措的孩子,一手拉著女兒,一手拉著妻子,嘴唇嚅囁著說不出話。
對於他們來講,自己是來醫院看病的,是有求於人的,是不能也不敢得罪任何人,哪怕是個收費的編外人員!
他們任由這箇中年女人嘲弄辱罵,卻還要陪著笑臉,無力解釋著他們的情況。
尤其是聽到中年女人那句“窮人就滾回窮人的小診所等死”時,她氣到渾身發抖。
都是人生父母養的,這個女人哪裡來的優越性?
吳教授一個學富五車醫學造詣極高的專家教授,都和藹可親尊重每一個患者,怎麼一個收費的,就敢如此目中無人?
誰給她的勇氣?
誰又慣她這些臭毛病?
被一個小女孩狠抽耳光,中年女人先是一怔,很快就反應過來。
她直接從櫃檯上翻過來,伸手就要去扯馮晚禾的頭髮。
然而馮晚禾可是師承軍區兵王薛戰城的人,彆說一個撒潑耍賴的中年女人,便是尋常男人攻擊她,她也是有反擊能力的。
不等這女人抓住她的頭髮,馮晚禾已經先發製人,抓住女人的胳膊,一個過肩摔,狠狠將她撩翻在地。
彆看她個頭小,但身體爆發力極強。
甚至冇靠後麵的薛戰城幫忙,她單獨一個,硬是將比自己胖一倍的女人給撂翻了。
女人到頭暈眼花,渾身疼到幾乎暈厥。
她張嘴剛準備哭罵,隻聽馮晚禾怒聲開口。
“我老師手續齊全,你和憑什麼不給他辦理住院手續?就因為他穿著樸素?就因為他彬彬有禮?”
“做人不該是你這樣的!他對你足夠尊重,你是不是也應該尊重對方?人”
若今天我老師一上來就氣勢洶洶指著鼻子罵你,你大概一個屁都不敢放了,之所以會有你這種欺軟怕硬的人,說到底還是欠收拾!”
那女人爬起來坐在地上,指著馮晚禾吼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我隻知道你今天的話是給軍隊抹黑,是給軍區醫院抹黑!在你眼中,首長和軍官纔有資格看病嗎?普通士兵與老百姓都不算人嗎?”
“你大概是好日子過太久,以至於忘記了那些崢嶸歲月裡,誰纔是保衛國家與人民的主力,我告訴你,是基層官兵,是普通老百姓!”
馮晚禾厲聲說道:“為什麼總在說軍民一家親?為什麼總要提軍民魚水情?軍是舟,民是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我知道你是編外人員,可外人眼中,你也是軍區醫院的人,你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醫院,代表了軍區!”
指著中年女人的鼻子,馮晚禾咬牙說道:“你這是一鍋老鼠毀一鍋湯,你這是要在損毀我軍在人民群眾與基層官兵中的威嚴與形象!”
這一番鏗鏘有力的話說出口,現場在短暫的寂靜後,忽然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不光是地方老百姓叫好,甚至連前來看病的軍人們也忍不住鼓掌。
人群後,一聲軍裝的馮德彪聽著女兒這番話,眼中滿是欣慰。
“老馮,你這丫頭行啊,小小年紀說話做事有理有據有進有退,還懂得維護我軍的榮譽,大有可為!”
一名與馮德彪同級彆的首長豎起了大拇指,眼中滿是讚歎。
“哎,剛纔我給你的提議,你真好好考慮下?讓你女兒從來我們北部集團軍唄,就在通訊連曆練幾年,將來肯定大有可為,畢竟虎父無犬子嘛!”
聽到戰友這話,馮德彪失笑。
“你可拉倒吧,你那算盤打的,算盤珠子都快崩我臉上了!你這哪裡是愛才如命?你分明就是拿我女兒當人質!”
馮德彪笑道:“回頭我女兒被你攥在手中,這不等同於我的命脈也被你掐住了?你呀,洗洗睡吧,咱們還是去樓病房看老何!”
戰友挑眉,指著烏泱泱的人群說道:“咱閨女還在打架呢,你這……不管了?”
“老薛家的小子守著呢,不用我操心,況且你也說虎父無犬子嘛,我馮德彪的女兒還能被人給欺負了?”
說罷,馮德彪拉著戰友說道:“走走走,老何負傷十多天了,我們再不去探望,他就該傷勢癒合出院咯!”
馮晚禾不知道父親目睹了她英姿颯爽的一麵。
她是真的氣急了。
在軍區大院這麼久,她受到最直白的教育就是:越身居高位,就越要尊重每一個人,尤其是普通老百姓,這可是我軍最堅強的基石啊!
軍人的職責是什麼?
是保家衛國,驅逐列強,讓老百姓不再遭受外敵欺淩,從此抬頭挺胸過上好日子!
好不容易進入了和平年代,卻又有這種害群之馬意圖損壞軍人與部隊的聲譽,馮晚禾不允許!
中年女人一時之間成了千人指萬人罵的對象。
她幾乎被唾沫星子淹死,卻依然不肯悔改,甚至還叫囂等著瞧的狠話,甚至揚言說若是黨軍倉能辦理入院手續,她就不叫馮紅玉。
好了,原本大家都隻是罵她是個狗眼看人低的中年女人,現在呢?
大家可以具體到某個人,比如罵馮紅玉狗眼看人低!
動靜鬨得有點大,很快就驚動了院領導。
不多時,一行院領導匆忙趕來,其中一名身材矮胖的禿頂男人看到坐在地上撒潑的馮紅玉時,眉頭緊緊皺起來。
“姐夫!你得替我做主啊!我被人打了!你看,我這邊臉都被打腫了!”
馮紅玉嚎啕大哭,說道:“我姐最寵愛我,要是知道你不為我做主,她可饒不了你!”
聽到這話,禿頂副院長眼神裡滿是無奈。
但最終他還是走到馮晚禾麵前,上下掃視了一番,拿出做領導的架勢怒聲嗬斥。
“這是軍區醫院,不是你家的客廳,你在這裡胡鬨什麼?馬上給我滾出去,彆讓我叫哨兵來收拾你!”
原本,若是這禿頭副院長斥責他小姨子幾句,給在場圍觀的人一個合情合理的交代,給黨安寧辦理住院手續,馮晚禾就打算撤了。
畢竟他們是來看病,不是來打架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結果這禿頭副院長竟也拎不清輕重,不分青紅皂白就斥責威脅她。
開什麼玩笑?以為她馮晚禾是被嚇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