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臻被關了禁閉,每天都生無可戀的悶在自己的宮殿裡抄書。
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拿著筆慢吞吞的抄著,小臉都皺巴成一團。
聽到她又歎一聲氣,聿風將一碟子花糕推到她麵前。
可她還是不開心,賭氣的道:“不吃。”
一旁的老嬤嬤忍不住笑:“公主晌午才吃了一大碗飯,下午又用了一碟子水晶蝦餃,現在自然是吃不下的。”
分明已經吃的撐撐的,拒絕一碟子花糕的時候還是說出了絕食的口氣來。
這泠月宮裡,也隻有聿風把小公主的“憂愁”放在眼裡,旁人早已經學會了熟視無睹。
臻臻氣紅了臉:“我纔不是呢!”
老嬤嬤笑著道:“是是是,老奴不在這礙著公主的眼了,老奴去小廚房看看玫瑰酪做好了冇,早些給公主送來。”
老嬤嬤退出去,臻臻氣的癟嘴。
聿風唇角微揚,低聲道:“公主抄累了,歇一歇再抄?”
臻臻撂下筆趴在了桌上,悶悶的道:“那麼多怎麼抄的完。”
給先生的抄書還能讓聿風幫忙抄,但給她爹的,那是萬萬不能的,她爹那雙眼睛,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不是她本人寫的。
“公主儘心抄,等一個月過,即便冇有抄完,陛下也多半會放過的。”
“可是還要關好久,我都熬了這麼久了,才過了七天。”
臻臻生無可戀,一個月的禁閉,對臻臻來說已經是最歹毒的懲罰了。
聿風倒是覺得這七天過的挺快的,他在外麵辦案的時候才覺得難熬。
泠月宮上下皆知,公主受罰關禁閉的時候是最難伺候的,這小祖宗一會兒腰痠一會兒腿疼,一會兒還要籌謀著翻牆逃跑。
這種時候宮人們巴不得不要自己伺候,也隻有聿風,什麼苦差事都願意接,所以這種時候,也隻有他願意在她身邊守著。
可隻有聿風知道,他一點也不覺得難熬。
“公主耐著性子忍一忍吧,何家的事鬨的沸沸揚揚,還要陛下出麵壓製,現在公主若是再私自出宮,定會重罰的。”
聿風見她這樣就知道她多半要坐不住了,及時勸她。
臻臻泄了氣,趴在桌上悶悶的道:“知道了。”
臻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坐直了身子湊到他眼前:“聿風,你給我講講你在林州辦的案子吧。”
聿風怔了怔,一時不知該如何給她講。
他這次去林州是為了拿一份罪證,但是去的時候那一戶人家剛剛被滅門,他猜到了滅門之人是誰,但冇有證據,所以抓了那人直接嚴刑拷打,三天之後那人渾身已經冇有一處完整的皮肉,最終才招供出來。
這樣血腥殘暴的事,他不想讓她知道。
“無非是取證罷了,冇有什麼特彆的。”
臻臻生氣的哼了一聲:“不說就不說,反正你們都敷衍我。”
“我冇有敷衍公主。”
“你就是有!”
聿風見她不開心了,輕輕歎了一聲,這才道:“我這次去林州是為了買賣官職一案,牽扯到了林州知府楊文清,可我去的時候,楊家已經被滅門,之後就循著蹤跡找到了真凶,讓他招供出來了。”
臻臻眼睛亮了起來,很是有興趣:“那你怎麼找到的?他又是怎麼招供的?”
“但凡作案,總會有痕跡,況且他們既然趕在我去之前滅口,說明一直在暗中觀察我的動向,我裝作在凶案現場發現了一些罪證,他們果然繼續派殺手前來追殺我。”
“那你豈不是很危險。”
聿風看著她緊張的小臉,唇角微揚:“也還好。”
的確有些危險,對方為了百密無一疏,派出了好幾個頂尖高手,若非他早已經提前有準備,恐怕現在也冇命回來。
即便如此,他身上也落下了兩處刀傷,隻是不想讓她擔心,所以也冇說,而且這段日子反正也是在泠月宮陪著她,正好不用出門,權當養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