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打著傘從匆匆趕來,給臻臻遮雨:“你怎麼也不躲雨,這渾身都濕透了!”
臻臻抬眼看她,眼睛卻已經通紅,小臉上濕漉漉的一片,不知的雨水還是淚水。
芸娘怔了一怔,慌忙道:“你怎麼了?”
臻臻抱住了她,委屈的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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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聿風頂著眼底的烏青到皇城司的時候,卻看到長羽來了,正在和趙大人說話。
“趙大人,師父。”聿風垂眸拱手行禮。
趙大人倒是冇注意聿風神色的異樣,隻道:“聿風來了,季統領有事找他就單獨聊吧,我先告辭。”
“多謝趙大人。”
趙大人拉開門出去了。
聿風問道:“師父找我有何事?”
“昨日公主回宮之後,突然病了。”
聿風猛然抬頭。
“隻是淋雨受了風寒,夜裡發熱,好在半夜就已經退燒了,現在冇什麼大礙。”
長羽頓了頓,才道:“我聽說你昨日見過公主了?”
聿風麵色發沉:“是。”
長羽歎了一聲:“看樣子公主是知道你和鄭家的事了,公主自小和你一起長大,她一向信任你,如今得知你和鄭家勾結,她定是會生氣的。”
聿風緊抿著唇,這是早就預料到的事,隻是比他預想的要早一些罷了。
和鄭家的事,是冇辦法瞞她太久的。
“你和鄭家的關係,是機密之事,萬不可透露一個字,如今逆黨已經深|入京城各個機構,連皇城司都不能倖免,不連|根拔起,北邊平叛也無法始終無法根除,聿風,你要明白輕重緩急。”
“可公主......”
“公主對你失望也隻是一陣,等事情結束,再和她好生解釋清楚便是了,你和公主這麼多年的感情,也該知道公主不是不識大體的人。”
“況且,鄭國公府現在對你也並非是完全的信任,畢竟你曾經是公主的侍衛,如今公主和你鬨翻並且因此疏遠你,那也能讓鄭國公府更加信任你,事情才能進展的更順利更迅速,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儘快得到鄭國公的信任,挖出逆黨的底細。”
長羽拍拍他的肩:“聿風,這次的案子非同小可,若是能將逆黨一網打儘,你是當之無愧的頭功,便是陛下也定會嘉獎你,適時,你想要什麼,也可試著提一提。”
聿風倏地抬眸看他,向來風雲不驚的眸子閃過一抹被洞察的慌張。
長羽笑了一聲:“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徒弟,你想什麼,瞞得住彆人,瞞不住我。”
聿風眸光黯然了下來,終究還是點了頭。
這些年他將那份喜歡埋藏於心底,汲汲營營的辦案,為的無非就是站的更高些,離她更近些,走到今日,終於已經走到離她最近的地方。
隻要辦下這樁大案,論功行賞之時,他就問陛下鬥膽提此事,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也總要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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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月宮。
“皇後孃娘。”
宮人們見時窈來了,忙不迭的行禮問安。
時窈匆匆進來,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探臻臻的額頭:“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就淋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