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學習右手的基礎指法,這是抹,挑,勾,公主再試一次。”
臻臻因為被留堂已經不開心了,很是敷衍的做了一下,那琴絃都被勾的錚錚蜂鳴。
謝溯眉頭緊蹙,盯著那根被她折磨的幾乎要斷掉的琴絃,沉聲道:“公主,專心。”
“我哪裡不專心?現在先生就盯著我一個,我哪敢不專心?”
“公主手中的這把古琴很是珍貴,可知多少愛琴之人想要見一次都難,公主輕易得到,卻半點不愛惜,既然習琴,卻對琴無半分尊重。”
臻臻眨巴著眼睛:“原來先生喜歡我的琴?那我把這琴送先生吧!”
她立馬捧著琴道:“這琴送先生,先生不要讓我留堂了好不好?”
謝溯怔忪了半晌,才沉下臉肅聲道:“公主莫要玩笑,無功不受祿,在下不會收受公主的東西,我為師長,對公主有教育之責,所以才讓公主留堂練琴,公主豈有拿琴做賄賂的道理?”
臻臻被他斥責的愣在原地。
她第一次見到比陳老先生還要古板的人!
“公主此舉,既不尊師也不重道,是為大忌!”
謝溯求學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她這樣猖狂的。
臻臻小聲嘟囔著:“我本來也不愛學。”
“我聽聞陛下和皇後孃娘對公主萬分寵愛,宮學的課也都是由陛下和皇後孃孃親自安排,宮學內不教女戒女訓,反而修習四書五經,學習策論,可見陛下對公主的期望並非隻是尋常拘泥於閨閣之中的女子。”
“那是自然,父皇說,即便是女子也應該強大,不能學那些任人擺佈的酸腐之書,白白把自己活成砧板上的魚肉。”
“那為何陛下去掉了公主女德女戒的課程,偏偏還是留下了公主不愛的琴藝課呢?”
臻臻梗了一梗,有些不服氣的癟嘴,她哪裡知道?
她是求了又求,她爹就是不答應刪掉這門琴藝課,非得讓她受這個折磨,明明她對琴是半點也不喜歡!
謝溯眸光沉沉的看著她:“公主可知道,琴並非隻是取悅他人的東西,習琴,可修心,可沉靜,公主連一節課也坐不住,可見並非是沉得下心來的人,公主要習琴,首先就得戒驕戒躁。”
臻臻愣了愣,她爹好像真是這樣想的。
她爹常常說她性子浮躁,無法定心,總有變數,讓她靜心養性,她當然權當耳旁風。
“可我不喜歡。”她很是不服氣。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順心如意?那麼多人都為了科考前仆後繼,難不成都是因為喜歡讀書?”
臻臻被他堵的冇話說,隻能暗自磨牙。
“還是說,公主隻想要庸庸碌碌散漫過一輩子?”
“我纔不!我當然也要做一番厲害的大事!”
謝溯沉聲道:“成大事者,定是內心沉靜穩重之人,公主連練琴都坐不住,可見心中浮躁,不戒驕戒躁,如何成大事?”
臻臻懵了一懵,這話說的好像有些道理?
“公主,現在可以開始練琴了嗎?”
臻臻突然熱血上頭:“好!”
可答應之後,她就後悔了,謝溯盯著她練指法,她手指都要被琴絃碾破了,苦不堪言。
課外加練了半個時辰,謝溯才放她下學。
“今日很好,往後每天晚上下學之後,我再給公主單獨練習半個時辰。”
“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