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如蚊呐的應下:“是......”
謝溯抬腳就走了。
聽到腳步聲響起,臻臻連忙拉著芸娘靠到了假山壁內,謝溯走的也不是這個方向,正好也看不到他們。
等著謝溯和趙若晴先後離去,芸娘才鬆了一口氣。
“真不愧是謝溯,人家姑娘跟他表白,他竟然讓人抄禮記!”臻臻都震驚了。
“謝先生端方守禮,向來最重規矩,想來是不會允許自己做任何出格的事的。”
臻臻摸著下巴:“那趙若晴也真是心急了,她也該想到這一點,讓她爹去趙家試探一下議親之事,走正規的流程,就謝溯那個老古板,除非是三書六禮正經娶妻,我這輩子難以想象他和什麼女人能有什麼交集。”
芸娘搖了搖頭:“大概是這條路走不通。”
臻臻驚詫道:“為何走不通?趙家官宦世家,門第也不低,和謝家也算是門當戶對吧?”
“倒不是門第問題,你可知道,自從謝先生三元及第之後,多少人家去謝家議親?可以說這滿京城有女兒的世家貴族都起過念頭,可謝先生至今冇有定下婚事,你可知為何?”
“謝溯那老古板不樂意?”
“謝先生隻怕壓根不知道此事。”
臻臻一愣:“那怎麼可能?”
“你不知道,謝家的情況有些特殊,如今當家做主的謝夫人,並非是謝先生的生母,而是繼母,謝先生的婚事,自然也是她操持,好人家登門議親,也是和主母談,可那位謝夫人卻都回絕了,甚至還挑揀條件極好的姑娘,要配給她的兒子。”
臻臻瞪大了眼睛:“竟還有這樣無恥的主母?”
“這位謝夫人可不得了,她原本隻是謝老爺的一個妾室,卻能搶在先夫人之前生下庶長子,謝先生雖說是正室嫡出,卻是次子,後來先夫人因病離世,那妾室被扶正,成了正頭娘子。”
“將妾扶正?!簡直不知廉恥!想必她也嫉恨謝溯,所以才阻撓他的好婚事。”
“不然你以為謝先生為何遠去滄州由叔父撫養長大,而不是由生父撫養?還是皇後孃娘做主送去的。”
“我娘?”臻臻驚詫不已。
“當初他母親去世的時候,他才五歲,那妾室已經掌權,留在謝家隻怕不一定能活著長大,皇後孃娘這纔將他送去滄州,由他九叔父謝太守撫養,今年纔回京,但那莊氏想必是見不得他好過,所以對他的婚事暗中作梗。”
“這麼淺顯下作的手段,謝溯能不知道?”
臻臻雖然罵謝溯死板,但她卻也知道謝溯並非是個糊塗人,這狀元可不是死讀書就能得的。
芸娘想了想:“也不一定不知道,總之,走正兒八經的議親路子是找不通的。”
“難怪趙若晴直接對他表明心意,隻可惜了這謝溯又是個老古板,這下可好,不單冇成,還得抄書,想想就頭疼。”
“你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臻臻哼了一聲。
兩人到學室裡的時候,鐘聲已經敲過了,她們為了避著謝溯和趙若晴,故意等了一會兒纔回。
現在剛到學室,謝溯已經在裡麵坐著了。
“先生。”兩人一起行禮,臻臻很是老實,這次動作標準,態度恭順。
謝溯看了她們一眼,語氣聽不出喜怒:“坐吧。”
臻臻走到位置上坐下,還有些心有餘悸的抬頭看了他一眼,撞上了謝溯的眼神,又咧開嘴心虛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