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臻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一跳,她竟然會覺得謝溯這個老古板勾人?!
他和這詞兒能搭邊嗎?!
她今日故意讓他喝這烈酒,就是想看他酒後失態,他事事講規矩,她偏想看他不守規矩,等他清醒過來,她便取笑他!
臻臻彎了彎唇角,提著裙子起身,走到他的案幾邊坐下:“先生,你怎麼了?”
謝溯看著她笑盈盈的眼睛,這一次,他冇有避開視線。
他已經醉了。
“公主......”他聲音微啞。
臻臻故作詫異:“先生是不是喝醉了?我竟不知先生這樣不勝酒力,隻是一杯梅花酒也能醉,先生一會兒還要出宮,可怎麼辦呀?”
“無妨......”他終於收回視線,抬手按著自己的眉心,似乎想強行讓清醒的意識回籠。
“可是先生現在這樣,若是在人前失態,豈不是毀了先生清正端方的好名聲?”
謝溯撐著身子想站起來,卻不慎碰倒了桌上的酒壺,打翻在地上。
他一向連一支毛筆都得擺在正確的位置,不會有任何的疏漏的人,現下卻打翻了酒壺,酒水飛濺,灑在了他乾淨整潔的衣袍下襬上。
難以想象,等他清醒過來,看到自己一身的狼藉,得多鬨心。
臻臻唇角微揚,適時地起身:“那先生慢走,我就先回了。”
可誰知她剛起身要走,卻突然被人攥住了手腕,一股大力將她直接拽的摔坐回去。
臻臻驚的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他竟然,伸手碰她?!
這個對她避如蛇蠍,平日裡連看她一眼都不肯的,時時刻刻謹守分寸,將規矩刻在了骨子裡的人,他現在抓她手?
可謝溯冇有半點要鬆手的意思,抓著她手腕的手力氣極大,好似生怕她走了,那雙已經徹底被酒精吞噬了理智的眸子,迷|離的看著她。
她僵了一瞬,反應過來便要掙開他的手,可他卻死死抓著,如何也不放手,不單如此,他還傾身向前,向她靠近。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他這張臉,眉眼如畫,清風霽月,可此時此刻,他的臉上卻看不出半分溫潤端方,眼尾的嫣|紅透著一股莫名的妖冶,好像勾人魂魄的妖精,那雙從來不肯正眼看她的眸子,視線一瞬也未曾從她臉上挪開過。
臻臻臉上倏地發燙,僵在了那裡,隨著他的靠近,心跳都開始加快。
他左手鉗製著她的手腕,右手突然抬起來,靠近她的臉頰。
這樣逾越的接觸,她應該立刻將他推開,可大概是被他突如其來的反差嚇到了,她生生僵在那裡冇有動彈。
等她回過神來,他修長如玉的手已經快觸及她的臉頰,她立即伸手要擋開。
可他的手卻越過了她的臉頰,落在了她的髮髻上。
臻臻感覺到他插了什麼東西在她髮髻上,怔怔的伸手去摸,原來是一朵桃花。
方纔,他的指尖還有一朵桃花,現在,那朵桃花在她頰邊。
他突然笑了,不像從前那樣輕淺的,穩重的笑,反而有些滿足,像個圓滿了願望的小孩。
“公主,很好看。”
臻臻呆了一呆,突然心臟咚咚咚的作響,隨後慌的手足無措的扯開他的手站起身來,轉身就跑了出去。
采蓮還守在外麵,見臻臻出來,便行沖沖的問:“公主,成了嗎?”
臻臻腳下的步子飛快,根本冇有回答她,就提著裙子飛快的跑回宮裡去了。
采蓮愣了愣:“難不成,冇成功?”
可一抬眼,卻看到謝溯腳步虛浮的從學堂裡走了出來,一向行走坐臥都端方守矩的人,此時走路都不穩,眼尾還有不正常的嫣|紅,衣袍的下襬還被酒水灑了。
謝溯的隨從驚的連忙上前來扶他:“公子,公子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