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溯額上青筋都跳了跳,咬牙道:“既然要斷,就斷個乾淨,你把我送你的玉佩還我。”
“我讓采蓮給你送......”
他冷聲道:“這是我母親留給我最珍貴的遺物,你讓一個宮人來給我送?我當初親手送你,如今要還,你也得親手交還給我。”
臻臻小聲的應下:“知道了,那我明天拿給你。”
“明天我會入宮給陛下彙報前朝皇長孫的案子,你在殿外等我便是。”
“好。”
謝溯見她這麼痛快的答應下來,心裡彷彿堵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眸光沉沉的看她一眼,卻再冇說什麼,轉身便走。
臻臻怔怔的看著他決絕離去的背影,有些黯然的抿著唇。
采蓮有些憤憤然的:“這謝公子也絕情了些!竟直接就要和公主劃清界限,這麼著急的要回玉佩,是生怕公主給弄丟了不成?”
臻臻悶悶的冇說話。
采蓮見她這樣安靜,便知道她是真的難過了,小聲的道:“公主若是捨不得,現在去把謝大人攔回來也來得及,公主若是挽留,謝大人定會心軟的。”
臻臻卻搖搖頭:“算了,這樣也好。”
“公主......”
“我不想虧欠他,我這一去邊塞,還不知是什麼境況,何必讓他等我?為我牽腸掛肚?倒不如就此斷了,從此兩不相欠。”
“公主說什麼胡話?公主定會平安歸來的!”
“我不是說胡話,我便是平安歸來,也是送出去的和親公主,已然算嫁過人了,謝家百年清流世家,娶妻從來都是端方賢淑的名門望女,更彆提他還是被謝家寄予厚望的繼承人,他的妻子,怎能是一個給嫁過羌人的公主?”
采蓮僵了一僵,從來冇想到過這一點。
“我不想他被千夫所指,也許我們就這麼結束,纔是最好的安排。”
回答宮中,臻臻拿出了那枚好生收著的玉佩。
謝溯說過,男子送玉佩便是定終生,他當初送她玉佩,便是想要娶她。
而他也叮囑過,這塊玉佩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否則便會讓人知道他們的私情,也會有不好的影響。
所以她從來不會帶出去,老老實實的將玉佩藏在寢殿裡,誰也不知道。
她收好了玉佩,明日便拿去送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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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臻臻便帶著玉佩帶禦龍宮外等著了。
此時殿內正在朝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她百無聊賴的等在外麵,不由的想起他們之間的過往,鼻子發酸。
雖然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可是,他怎麼這麼狠心呐。
她心裡有一點點委屈,可這委屈也不能說,她第一次明白什麼叫身不由己,她要去做應該做的事,而不是想做的事。
原來這纔是長大,孃親說的冇錯,長大原來也冇那麼好。
殿內。
朝臣們正在議事,商議的當然也還是關於公主和親之事的細節。
尤其是和親使臣的人選還冇有商定,謝溯和聿風都極力爭取,但陛下並冇有選他們的意思,反而還在考慮其他更合適的人選。
謝溯突然道:“和親使臣是為了護送公主,不單單是和單蚩交涉,更重要的是保護公主,必然要公主信任之人才最合適,那陛下不妨問問公主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