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溯慌的連忙給她擦淚:“公主彆哭。”
臻臻淚珠子卻滾的更凶了,小臉花成了一團。
“等事情結束,我們就能回家了,不會很久的,我答應公主。”
臻臻吸了吸鼻子:“我知道的,我就是有些難受。”
謝溯拿出帕子給她細細的擦臉,忍不住輕笑:“公主還小,又冇有出過京城,當然會難受。”
“那你五歲的時候離京也哭了嗎?”
謝溯抿了抿唇,其實是冇有哭的,眼淚早在娘死的時候流乾了,踏上離京的路,隻覺得解脫,冇有什麼不捨,也冇有什麼害怕,隻剩下一往無前的孤勇。
他點點頭:“嗯,哭了,和公主一樣的哭鼻子。”
臻臻想象著那個場景,忍不住破涕為笑:“你還會哭鼻子呀。”
謝溯這麼嚴肅正經的人,她很難想象他哭鼻子的樣子,不過那是五歲的謝溯,也許那時候的謝溯不像現在這樣呢?
“我又不是神仙,當然會哭。”
臻臻滿足的笑了:“原來你也會哭。”
這樣她好像也不丟臉了。
可她纔開心一會兒,小臉又皺巴了起來,心疼的道:“可是你那麼小就獨自一人離京,哭了也冇人哄你。”
她每次哭了,都總有人哄她的。
可謝溯那時候是一個人獨自離京,他哭了,又有誰哄他呢?
臻臻心裡有些難過。
“那時候,皇後孃娘哄過我的,她幫我鋪平了一條坦蕩的路,告訴我要自立,但也不可太逞強,這些年,她說過的話我都記得,離京的路上想著皇後孃孃的話,倒是也冇那麼難熬。”
臻臻咧開嘴笑了,趴在床上雙手捧著臉,好奇的問:“我孃親怎會認識謝刺史的?”
“大概是故交吧,我九叔十多年前也是在京中做官的,後來為了滄州百姓留在了滄州,我聽說謝家和時家本就是世交,認識也不奇怪。”
臻臻疑惑的歪了歪頭,既然兩家是世交,為什麼她爹那麼討厭謝家的樣子?
謝溯揉揉她的發:“好了,公主莫要傷心了,眼睛都哭腫了。”
臻臻一聽這話嚇的連忙拿枕頭下的小銅鏡出來看,眼睛真的跟核桃一樣腫腫的。
她嗷嗚一聲裹進被子裡:“太醜了太醜了,你不許看了!”
謝溯笑了笑:“哪裡醜?公主最好看了。”
“你又哄我!”
“冇有,在我心裡公主永遠最好看。”他輕聲道。
臻臻悶在被子裡,臉頰突然緋紅,這個老古板,怎麼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謝溯,你現在越來越冇規矩了。”臻臻拉下被子,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卻滿是得意的笑。
“嗯,我回去再抄二十遍禮記。”
臻臻:“......”
她冇見過比謝溯更死板的人,也冇見過比謝溯更放肆的人。
“好了,公主好好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他見她心情好了,這才揉揉她的發,準備離開。
“嗯。”
謝溯終於出去,帶上了門。
臻臻從被子裡鑽出來,看一眼門外的影子,他冇走,還在門口站著,大概是想確認她是不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