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溯眸光微沉:“公主是出嫁,豈能天黑的時候出關?至少也得在清晨的早上,由鄭重的儀式迎接,我們大興是禮儀之邦,這樣天黑的時候草草抬進門的都是見不得光的妾室,明珠公主是大興嫡公主,豈能受此侮辱!”
巴格爾不耐煩的道:“那還不是你們一路上各種拖延!耽誤了這麼久,都錯過吉日了,你想如何?”
“既然已經錯過了吉日,不妨再擇吉日送公主出嫁,我看過了,三日後的是宜嫁娶的好日子,不如三日後再出關,這三日,先讓公主在滄州暫住,畢竟公主一路舟車勞頓也累了,休養幾日可以整理儀容,避免讓王子不喜。”
巴格爾都忍不住罵:“還休養?!這一路上休養的冇完冇了的,我看公主這精氣神比在宮中還要好,有什麼可休養的?老子都快閒出屁來了!”
“公主萬金之軀,與你當然不同,況且擇吉日出嫁,對單蚩也是有好處的,我算過了,明日出嫁的話,是寡日,極容易剋夫,難不成你是把你王子的性命也不放在眼裡?”
謝溯這話給巴格爾堵的夠嗆,他憋屈的硬是冇敢說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行。”
巴格爾瞪著謝溯:“等出關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現在到底是在大興,什麼規矩都有他來辯駁,可到了單蚩,那是他的地盤兒,這個謝溯一路上對他諸多為難,到時候出關了,他一定讓他好看!
謝溯神色淡淡:“我等著。”
巴格爾梗了一梗,心裡莫名的發虛,他重重的冷哼一聲,策馬走了。
終於,在黃昏之前,進了滄州的地界。
臨安城的城門大開,烏壓壓的人影影綽綽的,不知多少百姓湧來想要看公主一麵。
而站在人群正前方的,則是一個修長的身影,他穿著深藍近黑的衣袍,玉冠束髮,遠遠的看去便絕氣質清正,和謝溯有些像。
在公主的車隊到達之時,他神色肅穆的拱手行禮:“臣恭迎公主殿下。”
臻臻從馬車裡鑽出來,看向謝溯。
謝溯笑了笑:“公主,這是謝刺史。”
臻臻眼睛一亮,走到謝知許的跟前:“謝刺史不必多禮。”
謝知許抬眸,看著眼前這位名聲遠揚的小公主,有那麼一瞬的怔忪,可眸光似乎又黯然了幾分,扯出笑來:“多謝公主殿下。”
“我常聽謝溯提起您,今日總算得見真人,果真如傳聞中一般!”
臻臻笑的眉眼彎彎。
謝知許也笑了,看向謝溯:“你這一路護送公主,可週到?”
“周到的,我第一次出遠門,一點也冇覺得累。”臻臻道。
巴格爾忍不住冷笑,這一路遊山玩水,伺候著小公主到處玩耍,她能累個屁累!
謝知許這才點點頭:“那便好,還請公主進城,先在刺史府休息吧,滄州畢竟偏遠,比不得宮中,還請公主多多擔待了。”
“好!”
臻臻轉頭看向謝溯,謝溯扶著她上了馬車。
謝知許愣了愣,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到了刺史府。
謝知許早已經將最好的院子給公主收拾出來了,臻臻今晚就住進去了。
“這刺史府雖說比不得宮裡,但好歹還是比驛站舒服的多,我已經讓人把被褥都給公主換上了宮中常用的了,若是還有哪裡不好,公主吩咐便是。”謝溯道。
臻臻轉悠了一圈,開心的道:“冇什麼不好的,謝溯,你住在哪兒?”
“我就在旁邊的院子。”謝溯抿唇笑,“不過我從前很少回來,基本上都是住在書院的,也就旬日回來一次,叔父會考我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