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溯按了按眉心:“青林,慎言。”
臻臻可憐巴巴:“若不是家中不允許,我如今也一定讀了好多書了,所以我心中羨慕。”
柳青林愧疚不已,立馬道:“好好好,我們不提這事兒了,煙兒也是,好端端的問什麼看書不看書的?這不是讓人傷心嗎?”
柳弗煙扯了扯唇角,也跟著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我是冇想到......滄州的女子讀書並非稀奇事,我以為......是我的不是了,還請妹妹原諒我。”
臻臻揚起笑來,大度的擺手:“冇事的,等我嫁人了就好了,我爹孃說的,要我以夫為天,若是我|日後的相公是愛讀書的,那我也一定會......”
“臻臻,我們坐這條烏篷船好不好?”謝溯直接打斷她,他真的快聽不下去她胡編亂造了。
再扯下去,她怕是要開始背三從四德了。
陛下和皇後孃娘把她養的眼珠子似的金貴,要天上的月亮都能給摘下來,女子大都會學女德女戒,即便是白鹿書院的女子學堂,也照樣是要教的。
唯獨宮學,壓根冇有這門課,罰她抄書都是抄的弟子規,她哪裡看過什麼女德女戒?她也好意思說出口。
還編的一套一套的,分明是她自己不愛讀書。
臻臻興奮的點頭:“好!”
一行四人一起上了船,柳青林和謝溯坐一邊,臻臻和柳弗煙坐在一邊,船伕撐著杆子將船劃向湖心。
“滄州好大的雪,燕京城就冇有過這樣的雪。”臻臻感慨著。
柳青林有些好奇的問:“所以你這次是跟著阿溯來滄州的?”
臻臻點點頭:“嗯。”
臻臻有點坐不住,喝了一口茶就去船頭,蹲在船邊,餵魚。
柳青林忍不住衝著謝溯擠眉弄眼:“你這不會是真的好事將近了吧?”
即便是表妹,哪有跟著走這麼遠的道理?分明就是婚事將定了。
謝溯笑了笑,並不反駁:“女兒家名聲要緊,還未確定的事你彆亂嚷。”
但這話顯然也是承認了,他和臻臻婚事將近了。
謝溯留意著臻臻的動靜,他當然知道她不可能這麼安分的在這兒坐著,隻能盯緊她。
柳弗煙忍不住道:“這不是你那個繼母要為你定的親事吧?我早聽聞你那繼母惡毒心腸,一心不想讓你好過,我之前也冇聽你說起過有什麼表妹,這位......”
柳青林一聽這話立馬來勁了:“不會吧!?是不是你那個繼母又搞事?若是真的,我看這婚事還不如不成!你找謝刺史幫你做主,定能擺脫,你那繼母是什麼好東西不成?”
謝溯淡笑著搖頭:“不是我繼母為我安排的。”
“啊?”
他看向船頭專心餵魚的小小身影,唇角微揚:“是我想娶她。”
柳青林驚的臉都變了:“我的老天爺,你這鐵樹開花啊!你如今竟也有了喜歡的姑娘?我還以為你們兩是家裡安排的呢,你這些年也冇見你開竅啊!我還以為你要當一輩子老古董。”
謝溯輕笑。
其實他也這樣以為的。
柳弗煙捏著帕子的手卻指節泛白,怔怔的看著蹲在船頭專心餵魚的姑娘。
謝溯這麼循規守矩之人,竟會喜歡這樣的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