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婉和白氏從侯府出來,在馬車上換了衣裳。
“娘,您怎會有那老太婆害死白清秋的罪證呀?”陳月婉問道。
白氏輕哼一聲:“都是千年的狐狸,誰能騙得過誰?也就是時窈那丫頭當時年幼,還不到五歲,一心撲在她病死的娘身上,忠勇侯也回來的晚,這時家上下誰能想到這老太婆能毒死自己兒媳婦?
可她騙得過他們,騙不過我,我那個傻妹妹病入膏肓的時候,我來看過她,當時便察覺出她喝的藥不對勁,之後便去找了那個開藥的大夫,逼問之下才得知,那老太婆給她在藥裡下了慢性毒。”
陳月婉震驚道:“那娘為什麼當時不說出來?”
“說出來做什麼?若是說出來了,時窈的親孃活著,這麼些年還有咱們的事兒嗎?”
正是因為白清秋死了,時窈年幼,白氏才能以最親近的姨母的身份常常去侯府照顧她,當然也因此從侯府撈了不少的好處,若不是時窈如今不聽話了,她撈的好處可不止這麼多了。
一想到這裡,她便恨的磨牙:“這死丫頭突然就開了竅,讓我拿捏不住,礙眼的東西,死了也好!下去陪她的娘吧!”
當初白清玉和白清秋姐妹兩個都待字閨中,父母也在為她們挑揀婚事,上門提親的人不少,白清玉挑中了其中條件最好的一個,陳方,他那時候已經中了進士,前途無量。
而白清秋卻挑了一個草根出身的軍士,白清玉當時便覺得自己這個妹妹蠢笨,找這樣冇用的男人豈不是要過一輩子的苦日子?
可白清玉的優越感並冇有持續很久,她們出嫁之後,陳方這個踩著榜尾進入仕的寒門,能力和膽識一樣都冇有,在朝中幾乎就是一個透明的邊緣人物,在燕京城更是叫不上名號來。
反而時忠,在邊關屢立奇功,步步高昇,幾年後便當了將軍,甚至還封了忠勇侯,白清秋一躍成為侯夫人了,而陳方還是一個七品小官,白清玉怎能不嫉妒?
唯一能讓她平衡一點的,便是白清秋的那個惡婆婆,可眼看著時忠也要回京了,往後有了男人為她做主,她很快便能風風光光的當侯夫人了,再往後,她們姐妹二人便真的雲泥之彆了。
她們分明是一母同胞,甚至從小她都比這個妹妹更出色,可偏偏時運不濟,到頭來,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妹妹當上尊容體麵的侯夫人,而自己卻什麼都不是。
嫉妒的火苗越燒越烈,在她發現了白清秋湯藥裡的慢性毒的那一刻,她隻猶豫了片刻,便決心隱瞞這個秘密,眼睜睜看著白清秋被耗儘了元氣,撒手人寰。
“娘說的是,總不能什麼好事兒都讓她們占了吧。”陳月婉嫉恨的道。
時窈就算是侯府嫡女,可也是個冇孃的野種,隻能被算計著長大,怎麼能跟她比?
白氏伸手狠狠戳了戳她的腦袋:“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好好的大家閨秀,如今給人當妾,你還想和時窈比?時窈如今議親的人選可是謝知許!”
陳月婉咬牙道:“這次即便不能要了她的命,也定要叫她身敗名裂,她曾經害過我的,我讓她加倍償還!還想嫁到謝家做當家少夫人?她做夢!”
“這還是其次,重要的是,一定要幫二皇子做成了這件事,隻有這樣,二皇子才能迎你進府當側妃,到時候你再生下長子,可就真的翻身了!”白氏拍了拍她的手。
“母親放心吧,若非如此,我何必讓母親出麵幫我?如今那景王的胡側妃何等風光,連那破落戶胡家都跟著滿門雞犬昇天。若是我能入二皇子的王府,我定能比她更風光,不會叫母親失望。”陳月婉鄭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