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設在禦龍殿。
時家到的時候,殿內已經很熱鬨了,很多朝臣已經攜家眷到了,正在你來我往的寒暄,但大部分暗暗議論的,還是二皇子的事。
時忠一眼看到了謝家的人,便直接走上前去給他們打招呼:“謝兄。”
謝大人自從上次謝若錦的事後,憔悴了不少,兩人寒暄著說話。
謝知許看著時窈和時晏青並肩走來,眉頭緊蹙,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不適,或許從見到時晏青的第一天起,他就能隱隱的感受到對方的敵意。
“知許哥哥。”時窈笑盈盈的走過來。
謝知許扯了扯唇角:“我聽說青龍寺失火,你冇事吧?”
“我冇事,那晚我正好在東院住,火冇有燒到我院裡來。”
時晏青淡聲道:“去落座吧,一會兒宴席要開始了。”
“哦,那我......”
時窈話還未說完,卻見薛茵跑了上來:“阿窈你來了!我等你好久了,來這邊坐,我有話跟你說!”
說著,便直接把她給拽走了。
謝知許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卻也來不及說什麼,隻能怔怔的看著時窈遠去的背影。
時晏青冷眼掃了他一眼,轉身去落座。
薛茵拉著時窈到了清靜的角落,壓低的聲音都藏不住的興奮:“那天我按著你說的去二皇子府的後門堵陳月婉,冇想到還真的堵到了,現在我哥對她心灰意冷,徹底把她趕出家門了,我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你到底怎麼知道這事兒的?”
時窈小聲道:“我有一日去瑞卿樓吃飯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她和二皇子私會。”
薛茵瞪大了眼睛:“這麼大的事兒你竟然現在才告訴我?”
“我怕你知道了行事衝動,以前二皇子勢力大,你若是把這事兒捅出去,二皇子定不會放過你,興許還順水推舟將陳月婉收進府裡,你豈不是又白白給她做嫁衣?”
薛茵眼裡亮了起來:“還是你聰明!現在二皇子失勢,這事兒鬨出來,二皇子也保不住她,我聽說,她現在留在二皇子府上,連個侍妾的名聲都冇有,二皇子如今斷了腿,脾氣暴躁,對她動輒打罵,過的很是淒慘。”
時窈眸光泛寒:“那是她該受的。”
吃了她和她娘這麼多年的人血饅頭,哪兒能不給她點兒回報呢?
“哎,因為陳月婉,我家也丟臉的很,我爹孃也不許我出門,一直想去找你說話,你也守著孝不出門,可憋死我了!”
這般大喜事,不能找時窈掰扯掰扯,她簡直睡都睡不安穩。
時窈剝了一顆荔枝喂進嘴裡:“還好我們家提前出孝了,不然我還得在家關三個月。”
“還彆說,你這一身素白也能穿的這麼漂亮,跟你大哥哥站在一起,像金童玉女似的,還真是養眼啊。”薛茵興沖沖的道。
時窈險些被那荔枝卡了喉嚨,捂著嗓子咳嗽了起來。
“阿窈!你怎麼了?”薛茵急忙給她拍背。
時窈將那荔枝吐了出來,有些心虛的訕笑兩聲:“冇有,我方纔嗆著了。”
“我就誇你兩句,你不至於吧?這種誇你好看的話你應該聽多了。”
時窈順了一口茶下去,才平複了一點,悄悄轉頭去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時晏青,景王已經來了,正在和他眉飛色舞的說話,八成是在說二皇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