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般,倒是有些麻煩了。
時窈湊到時忠跟前小聲問:“爹怎麼突然對平叛一事上心了?你不是說再也不上戰場,隻一心養老?”
時忠卻沉聲道:“現在大夏內憂外患,正是危急存亡之際,我怎能不管?小孩子家彆問東問西!”
“哦。”時窈默默的把話嚥了回去。
宴席結束。
時忠還和謝大人在說話,看樣子還打算去謝府繼續敘舊,讓時窈和時晏青先走。
順著長長的宮道一路走著,時窈蹙眉道:“我也不知道我爹怎麼了,一把年紀了突然想上戰場了。”
時晏青牽著她走著,輕歎一聲:“他是對我有疑心了。”
“疑心?”
“二皇子斷腿的那一夜,他發現我冇一夜未歸,他覺得此事和我有關,還找我談過,現在他對我心生防備,自然不會允許我獨掌大權。”
時窈呆了,竟然是因為這個?!
“早知道那夜你就該回家的!”
“我回去了你怎麼辦?”
那麼危險的一夜,他哪兒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外麵呆著?
隻是冇想到,就這麼一件小事,便引起了時忠的疑心。
“我爹一輩子赤膽忠心,他若是認為你殘害了二皇子,一定會對你防備的。”
但時忠對李氏王朝的忠心又換來了什麼呢?時家還構陷勾結外敵,滿門被滅。她爹一世清明,為了李氏王朝赴湯蹈火,換來的卻是揹負著最無恥的罵名死去。
所以,在時忠看來至關重要的鐵膽忠心,在時窈看來根本一文不值,當初他征戰的那十多年,已經留下了一身的傷病,如今還為了李氏江山拿自己的老命去拚?萬一有什麼意外怎麼辦?他們根本不值得!
可這些道理,時忠現在自然是聽不進去的,他也從來隻把她當小孩子,根本不願意和她說正事。
時晏青揉了揉她的頭髮:“放心吧,我會解決的,彆又胡思亂想。”
“嗯。”
突然時晏青眸光一淩,厲聲道:“誰?”
時窈詫異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卻見那宮牆的拐角處,走出來了一個麵容秀氣的小太監。
“雲墨?”時窈眼裡一亮。
雲墨恭順的跪在地上行禮:“給時姑娘請安。”
“你快起來,”時窈將他扶起來:“你怎麼在這兒?你現在還好嗎?”
雲墨有些怯怯的看了一眼時晏青,然後點點頭:“奴才如今在鳳儀宮當差,皇後孃娘身邊的大總管對我很是照顧,奴才得知時姑娘今日進宮,特意在這裡等候。”
“那就好,曹公公那邊可還有為難你?”
“冇有,多虧了時姑娘救我,奴才無以為報,日後姑娘但凡要用得上奴才的地方,奴才一定以命相報!”雲墨誠懇的道。
他年紀也小,應該和時窈同歲,這麼些年顛沛流離,受儘欺負,這是第一次遇上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