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窈,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來日方長。”
他們還有這麼長的漫漫餘生,總有一天她會明白她在他心裡的分量,總有一天她會釋懷所有,全心全意的來愛他,反正她已經要嫁給他了,他何必著急?
更何況謝知許也已經走了,在這京中,她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她始終都是他的掌中之物,逃不掉的。
思及此處,他眉宇間的戾氣消散了許多,神色也溫柔了下來:“我走了,明日再來看你。”
時窈閉著眼不說話,他也不逼她了,揉了揉她的頭髮,便起身走了。
直到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她才緩緩睜開了眼睛,長長的歎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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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日的審查,大理寺卿給了皇帝一個證據確鑿的答覆。
景王並未謀反,而這純粹隻是一樁誤會,並且陳列了人證物證等多項物件。
皇後在禦龍宮前長跪不起,為兒子喊冤,王家率領群臣跪在宮外,求皇帝給景王一個清白,鬨了好幾日,畢竟他謀逆的證據不足,皇帝最終還是點頭放過了景王,但收走了他手上為數不多的兵權,讓他成了一個真正的閒散王爺。
曆經半個月,景王終於從天牢被解救了出來,出來的時候已經枯瘦的不成人形了,雖說不至於受凍捱餓,但天牢裡的飯菜都難以下嚥,他又成日裡擔心皇帝怒極之下直接將他斬首,擔驚受怕,自然也就被磋磨的不像樣子了。
“滾!都給我滾!”景王更暴躁了,直接掀翻了送來的湯藥。
宮人們都訕訕的退下,不敢再往前湊,胡側妃也趕緊躲了,隻有梁攸寧,無處可躲,隻能繼續留在這承受他的怒火。
“王爺息怒,身體要緊,等休養好了再教訓那時晏青便是。”梁攸寧勸道。
景王恨的咬牙切齒:“時晏青!本王真是小看了他了,他敢耍本王,本王遲早要讓他知道厲害!”
“王爺說的是,王爺還是先休養好......”梁攸寧順著他的話說。
“休養個屁!”景王怒罵道:“時晏青一日不死,本王一日睡不好覺!本王定要親手殺了他!”
梁攸寧為難的道:“可他如今正得陛下倚重,又手握重兵,現在要殺他怕是......”
景王冷笑著道:“現在殺不了他,本王也總得找個能泄憤的,否則本王生生嚥下了這口氣,他還真以為本王是好拿捏的軟柿子了。”
“他藏起來的那個女人,現在也已經不在玉關山的村子裡了,不知又被藏到了哪兒。”
“時晏青這個老狐狸,他能讓本王輕易找到?找不到那女人,殺了他心腹也夠他亂一陣了。”景王眼神陰冷:“那個叫莫塵的,我看他幫時晏青做了不少事,時晏青的事他一定全都知道,要知道時晏青的軟肋,先抓了他,十八般刑具都上了,也不怕審不出來。”
景王冷笑著道:“時晏青現在殺不了,他一個小小商戶,本王捏死還不容易嗎?”
梁攸寧眉心一跳:“可......”
“行了,你一個婦人懂什麼?彆在這礙眼,來人!”景王惱火的衝著她擺了擺手,讓她趕緊走。
梁攸寧頓時手腳發涼,挪著步子走出去,她特意放慢了腳步,在門口的時候便聽到景王對侍從說話:“把胡良叫來!”
梁攸寧麵色一白,胡良是專門幫景王暗中處理一些醃臢事兒的人,若真的讓莫塵落到了胡良的手裡,隻怕真的要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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