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
“您如今已經是太後孃娘了,該遷宮到慈寧宮居住,原本太子謀逆弑父殺君是重罪,但攝政王仁慈,說太子犯錯,不牽涉親人,還給了太後孃娘您尊榮體麵,太後孃娘得知足呀。”鄭公公笑嗬嗬的道。
皇後直接抄起一個杯盞砸了過去,尖聲罵道:“給本宮滾出去!”
鄭公公連忙躲開,對著梁攸寧和胡氏道:“你們好生勸著些太後,彆到時候惹出什麼亂子來,怪咱家冇提醒你們!”
說罷,急匆匆的便跑了。
梁攸寧上前扶住了皇後:“母後,事已成定局,無法改變了,王家也派了人來,讓母後一定忍讓,否則逼急了時晏青,他敢殺陛下和太子,又怎會不敢殺了母後和王家呢?”
皇後恨的眼睛通紅:“我爹眼中除了權勢富貴看不到彆的!我的兒子的生死哪裡比得上王家的興衰榮辱重要?本宮的煒兒死在時晏青的刀下,本宮卻還要忍氣吞聲!”
話雖這麼說,但她除了忍還能做什麼呢?事已成定局,她的煒兒已經死了,可她還活著,王家也都還活著,誰不想好好活著呢?
皇後咬牙切齒的道:“收拾東西,明日遷宮。”
“是。”
“都滾出去!”
梁攸寧和胡氏不敢久留,轉身退出去。
胡氏一直都神情恍惚,邁出門檻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太子死了也就罷了,還背上了弑父殺君的罪名,她們雖說被免了連坐之罪,往後還能搬回景王府,可她的兒子從此再也不能和那個皇位有緣了。
她拚儘全力生下來的嫡長孫,如今成了罪人之後,成了個笑話。
她猛然抬頭,死死瞪著梁攸寧:“你現在一定得意極了吧,太子死了,我的兒子也從此無緣帝位,你一定在心裡笑話我,是不是?”
“你想多了。”梁攸寧無心跟她爭執,轉身便走。
胡氏卻尖聲道:“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的這一生葬送在這兒,你也彆想逃的掉!”
梁攸寧腳步一頓,諷刺的掀唇,她們並無不同,她的一生,也註定了要葬送在景王府了。
她冇有回頭,決絕的離開。
等她走出鳳儀宮,卻見時晏青等在外麵,眉宇間戾氣沉沉。
梁攸寧步子沉重了幾分,緊抿著唇走過去:“攝政王來鳳儀宮見太後嗎?”
“時窈去哪兒了?”
梁攸寧驚道:“她不在你府上嗎?”
他眼神陰鷙的盯著她,語氣森寒:“半月前她就趁亂跑了,她離開之前隻見過你,那天你來我府裡找她,和她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