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難不成還把自己的銀子全都拿去貼補流民了不成?你好歹也是一州太守,怎麼能半點體麵也冇有,就住這種地方。”謝若錦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惱怒。
“太守的體麵不在府宅,而在守護一州百姓安居樂業,好了,若錦,你一路走來也累了,先好生歇息吧。”謝知許心知自己和妹妹不是一路人,有些話他也不想多說。
謝若錦卻攔住了他:“我這次來是有正事要找你。”
“何事?”
“你可知道現在太子和皇帝都已經死了,雖說明麵上是十七皇子登基,但實際上卻是攝政王掌權。”
“那又如何?滄州地處偏遠,誰掌權都和我無關。”謝知許聽到時晏青的名字語氣便冷了下來。
“你難不成還真打算在滄州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守一輩子?!你可是謝家嫡長子,你是謝家的未來!謝家滿門榮耀還要等著你去傳承!”
謝知許冷眼看著她:“你是為了謝家的榮耀而來,還是為了你的榮耀。”
謝若錦臉色變了一變,梗了半天才咬牙道:“又有何區彆?就因為你之前得罪了攝政王,這才被貶斥到這個地方來,如今太子死了,攝政王掌權,謝家在朝中越發的邊緣化,連父親都開始稱病不朝,就怕惹上是非,若是你現在能去和攝政王好好低頭認錯,你現在有擊退叛軍的功勞在身,他不一定不願意原諒你......”
“不必了!”謝知許直接打斷她,臉色都冷了下來:“我不會去求他,更不可能對他低頭,皇權更迭,本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朝中曾經擁護過太子和二皇子的朝臣都逃不過覆滅,謝家能在這場波濤中明哲保身已經很不容易,若錦,人要知足。”
“我如何知足?!”謝若錦聲嘶力竭的吼了出來:“我嫁給了一個窮酸秀才,過著這樣下賤的日子,你想讓我如何知足?!鄭晗現在甚至都成了活死人,我難不成還真的要守他一輩子?”
如今時晏青大權在握,時窈那個礙眼的賤人也消失了,她怎麼甘心守在鄭家磋磨歲月?若是謝知許能低頭,憑著功勳調回京城,謝家在朝中也會重獲地位,她也能跟著有接近時晏青的機會了。
“這一切不是你自找的嗎?”
謝若錦僵在了那裡,咬牙切齒的道:“所以你就不管我死活了是嗎?”
“若錦,你可知這場皇權更迭的紛亂中,多少名門望族一夕之間覆滅,滿門抄斬?你可知這滄州多少流民流離失所,饑不果腹?如今你在京中有田產和府宅,仆人成群的伺候,便已經勝過許多人了,你若是見過那些餓到易子而食的流民,你便知道真正的死活是多慘烈的畫麵。”
謝知許眸光沉沉的說罷,轉身拂袖而去。
謝若錦僵硬的站在原地,恨的咬牙,說那麼多是似而非的大道理,無非就是不想幫她罷了!
“夫人,要不先歇息吧,明日再說。”丫鬟小心翼翼的道。
謝若錦罵道:“就這種破地方如何歇息?”
丫鬟訕訕的閉了嘴。
謝知許走到院子裡,便對藍田低聲道:“阿窈在滄州的事不要和若錦說了,定要保密。”
“是,小的明白。”
謝知許沉沉的歎了一聲,心裡總有些不踏實,也不知是因為若錦的到來,還是因為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