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晏青卻步步緊逼,直接將她攥進自己的懷裡。
“你放開我!”時窈尖叫著打翻了藥碗,拚命的推開他。
時晏青麵色不動如山,陰冷的再次開口:“再端一碗來。”
“時晏青你這個瘋子!”
“你現在才知道?我早瘋了!”時晏青攥住了她的手腕,陰沉沉的盯著她:“我給你兩條路,其一,把藥喝了,跟我回京,其二,我讓整個滄州給謝知許陪葬。”
時窈氣的渾身發抖:“你,你瘋了......”
“即墨營已經在滄州城外等著了,時窈,我給不了你太多時間考慮。”他眼神冰冷。
長羽很快又端了一碗落子湯進來,時晏青將湯藥送到她的眼前,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
時窈緊緊捂著自己的小腹,已經滿臉的淚水,當初剛發現有了這個孩子的時候,她也想過一碗落子湯落掉他,可後來還是不忍,她自我催眠說這個孩子以後冇準能保時家的命,便終於心安理得的留下了他。
這幾個月來她每天都和他說話,她感受著他在她身體裡長大,她所期待的新的開始裡也有他,她還笨拙的學著給他做了小衣服和小鞋子,想著要如何當一個稱職的孃親。
可現在,他卻將這碗落子湯送到她的眼前。
她哀求的抓住他的袖子:“他不是謝知許的孩子,你放過他吧。”
他麵無表情的掐著她的下巴:“時窈,彆跟我玩這些花招,我並不想知道這是誰的孩子,我現在要你立刻把這藥喝下去。”
時窈哭著搖頭,遲遲不肯接。
“你爹孃弟弟現在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我可以讓忠勇侯府重振輝煌,也可以讓他們悄無聲息的死在江流裡,時窈,你想好了嗎?”
時窈流著淚絕望的看著他,陷入了死寂之中。
從前他從不忍心看她哭,她眼睛一紅他便什麼都答應她了,可如今,看著她在他麵前為了這個孩子哭成這副樣子,他胸腔裡怒火更甚,眼神淩厲的盯著她,冇有半分退讓的餘地。
僵持了良久,她終於認命的低下了頭,扯了扯唇角:“好,我喝。”
她顫抖著伸手,接過了那碗黑漆漆的湯藥,心口萬箭穿心一般的生疼。
這個孩子即便來到這個世上,也註定了不幸福,他的父親憎惡母親,他的母親也憎恨著父親,他興許還要一輩子揹負著野種的罵名,既然如此,便遂了時晏青的願,讓他彆來到這苦難的世間。
她閉了閉眼,淚水滾落,仰頭便將這苦澀的湯藥一口灌了下去。
時晏青心口突然刺痛,有一瞬的後悔,可很快,這一絲悔意卻被翻湧的怒火壓製下去,眼睜睜的看著她將落子湯一飲而儘。
她將碗摔在了地上,通紅的眸子憎恨的看著他。
“時晏青,你根本不配。”
不配被愛,也不配擁有愛,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也殺死了他們殘存的那丁點情分。
他掐著她的下巴:“配不配也是我說了算。”
時窈突然臉色煞白,痛苦的捂著小腹倒在了床上,裙子漸漸被血浸染。
時晏青呼吸一滯,立即將她抱在懷裡,厲喝道:“叫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