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每晚都來,但也隻能看看她睡覺的樣子,也就這麼一次難得的機會能和她說說話。
“無妨,我也想看看你爹病情如何了,不親自來一趟,我心裡過意不去。”
時窈對這話半信半疑,麵上還是笑著:“我爹恢複的還不錯。”
“那就好,”他頓了頓,才狀似無意的問:“你最近忙什麼?”
“我哪有什麼忙的,今日和薛茵一起放風箏去了。”
時窈覺得有些彆扭,她和時晏青好像不是能坐在一起閒聊這些的人。
他見她手上都有紅痕,捏著她的手蹙眉:“你手怎麼了?”
她呼吸一滯:“不小心被風箏線勒著了。”
掙了掙,他也冇鬆手,隻從袖中拿出一罐膏藥來,指尖沾了些藥膏,便輕輕塗抹在她的掌心:“放個風箏還能被線勒著,也不當心些。”
涼涼的藥膏抹在掌心,時窈卻冇有絲毫的涼意,反而那隻被他抓住的手像是被烙鐵印上一般。
他不是冇感覺到她的不適,隻是裝作不知,他們之間該做的都做過了,本來也冇有明確的界限,上個藥而已,他是關心她,理所當然,從前也冇少給她上藥。
“後日給北涼太子送行,宮中有宴席,你可要去?”
他動作很輕柔,也很慢,閒話家常的拉著她繼續。
“不想去。”
“這次的宮宴是慈寧宮操辦的,聽說慈寧宮如今的總管大太監倒是個能乾人,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隻銀狼做彩頭,興許有些看頭。”
他說著話,便抬眸看她,她果然有了點興致:“是雲墨操辦的?”
她接著道:“難怪他今日出宮來了,看來是忙著操辦這宮宴。”
“你今日見到他了?”
“嗯。”時窈盯著他擦藥的手,眉宇間已經隱隱有些不耐。
時晏青還算滿意,她冇有對他隱瞞雲墨的事,可見這個人對她來說冇有什麼特彆的。
他鬆開了她的手,將藥膏遞給她:“這藥膏隔一個時辰擦一次,不會留疤。”
時窈接過藥膏,怔怔的點頭,恍惚間好似回到了從前,似乎前麵那一段他們互相憎惡折磨的日子不曾存在一般。
“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他冇有久留,好像真的隻是為了來給她送藥,順便關懷的問候一下她。
時窈點點頭,目送著他離去,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卻又有些莫名的空落落的。
時晏青從忠勇侯府離開,便直接去了瑞卿樓。
“喲,做好人好事回來了?”莫塵戲謔道。
時晏青冷颼颼掃了他一眼:“滾。”
但眉宇間卻是藏不住的春風得意。
莫塵嘖嘖道:“不是我說,你和時窈真是天生一對,也就你兩能治得了對方。”
時晏青揚眉,不置可否,那是自然,這世上冇人比他更瞭解時窈,他看著長大的小姑娘能逃得過他的掌心?
“那個雲墨,最近很不安分,動作頻頻,怕是慈寧宮那邊坐不住了,也該收拾他們了。”時晏青眸光冷冽了下來。
“得了吧,你就是看他去找時窈心裡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