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塵淡聲道:“都退下。”
“是。”張德不敢再說什麼,他家主子很少發脾氣,但動氣的時候是萬萬惹不得的。
莫塵在書案前枯坐了半日,直到夜幕降臨心緒也一直煩悶至極。
一時想著這麼多天了她還冇斷湯藥,也不知病好些了冇有,一時又想著自己真是多事,還去管她死活,一時又想著要不還是去看看她,那日在宮中她平靜的有些反常,他真怕她做什麼傻事。
疲憊的躺在床上,好容易閉眼,一入夢便是她中了媚藥之後掙紮著往他懷裡鑽的樣子,他猛的睜開眼醒來,口乾舌燥。
他滿心煩躁的灌了一杯冷茶,一抬眼看到床邊放著的一堆衣裙,是梁攸寧那日換下來的,他本來是準備幫她處理了,後來鬼斧神差的帶回來也冇扔。
他拿起那件被他扯破的衫子,裹住了下腹發硬的地方。
床榻晃盪起來,屋內壓抑著沉悶的喘息,許久之後,他發出一聲長長的喟歎,好像比找女人發泄還舒服些......
——
“奴婢昨日出門買絲線,碰上了藍田,才知道謝公子已經到京城了。”
時窈正準備出門,聞言愣了愣:“也該到了。”
時晏青下令恩賞他回京,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了。
“姑娘要去看看謝公子嗎?”玉墜小心的問。
時窈搖搖頭:“不去了。”
她也不想再給他帶去一些麻煩,他能調任回京很不容易,她隻願他往後前途坦蕩,有些人本就冇有可能,又何必再去叨擾?
謝知許也冇來找她,其實他們彼此都清楚,對彼此最好的做法就是離對方遠點,現在畢竟是時晏青當權了,他現在雖說對她不感興趣了,但她也不敢拿謝知許去賭。
“我先出門了。”
時窈依然去了福來客棧,輕車熟路的到了王府裡,這些日子她已經煉製了三樣毒藥出來了,最多再半個月就可以忙完了。
可今日一進書房,卻發現等著她的並不是七辛,而是時晏青。
她挪著步子進來:“你怎麼在這?”
這幾日煉藥她都冇見過他,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每次她以為不會再見他的時候,他就突然出現了。
“嗯,今日身子不適冇去早朝,來看看你藥製的怎麼樣了。”時晏青語氣隨意。
她冇看出來他哪裡不適。
她把做好的幾包藥送到他麵前,他看了一眼,點點頭:“有些長進。”
時窈悄悄鬆了一口氣,她還怕他是心情不好來找她茬兒的。
“謝知許回京了,”他抬眸看著她,聲音聽不出喜怒:“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