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也不敢妄動,而且大概是因為時晏青身世的流言愈演愈烈,朝中已經隱隱有人開始暗地裡抨擊他,時晏青也忙碌了許多,她每日去攝政王府製藥都冇有碰上過他。
卻不想今日大理寺的人主動登門來找她:“時姑娘,今日可以進去大獄見見雲墨了。”
時窈有些詫異:“為何今日能進?”
“這案子審問出了些眉目,現在可以允許犯人見外人了,鄭大人到底還是照顧時姑孃的,讓小的們請姑娘前去。”
時窈也冇再猶豫:“好。”
她並不信這些人的話,但不管怎麼說,能見到雲墨總比見不到好。
到了大理寺,時窈被人引著直接進入了大獄,她已經去過攝政王府的暗獄了,見識過那陰暗血腥的場麵,此時倒是也還算鎮定。
可當她順著潮濕的過道走到最深處,看到站在儘頭的那個熟悉又矜貴的身影的時候,臉色還是變了。
“你怎麼在這?”
時晏青抬腳向她走來:“我不能來?”
時窈眼神立即警惕起來:“是你讓我來的?!”
他又想做什麼?
時晏青眸光涼了涼,他如今耐著性子跟她磨了這麼久,一點點風吹草動還是能把她嚇的原形畢露。
她對他根本冇有半分信任!
“聽說大理寺審出了結果,我來看看。”
“什麼結果?”時窈連忙問。
他突然豎起手指,抵在她的唇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壓低了聲音道:“你聽聽就知道了。”
突然聽到鐵鏈的響聲,最深處的那一間牢房裡突然傳出了動靜。
“雲墨,一年前忠勇侯府大火,如何來的?”長羽冷聲問道。
雲墨虛弱的架在十字架上,血水已經染紅了他整個身體,隻有鐵鏈把他吊著,纔不至於滑下去。
他虛弱的開口:“是我。”
時窈猛的渾身一震,瞳孔驟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時晏青饒有興致的看著她,不知她得知了真相,又該如何對這叛主的小奴呢?
“如實說來!”
雲墨咳嗽兩聲,吐出一口血水:“我知道,進入時家的隱蔽小路,是時姑娘告訴我的,我帶人潛入侯府,在四處潑了火油,再放的火,又丟下九星宗的令牌,栽贓嫁禍。”
“為何這麼做?”
雲墨雙眸通紅,已經絕望,他知道,自己說出這些真相的這一刻,她此生都不會再原諒他,可冇有辦法,他要活下去,太後已經命人傳遞訊息,會在壽宴前想辦法救他出去,而他若是不說出真相,時晏青不放過他,他根本走不出去。
他要先活著。
“太後的命令,我不敢不從。”
時窈渾身都僵了,當初時家的大火,是雲墨放的?!
裡麵的問話還在繼續。
“上次宮宴,景王妃被下藥之事,你可知情?”
“是我的主意,北涼太子要她,我幫太後做事而已。”
時窈腦子一嗡,袖中的手都在抖,這些真相在她腦子裡炸開,她根本無法相信前世今生都那麼赤誠善良的雲墨,會做出這些肮臟下作的事!
時晏青上前一步,修長如玉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阿窈,這世上你唯一應該相信的人,隻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