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京中呆著無趣?這下好了,帶你去邊關看看不一樣的風土人情,你也不會悶得慌。”
“可是......”
他幽幽的盯著她,笑容泛寒:“以後我在哪兒,你就在哪兒,我們夫妻,本就該一體。”
從前他怕她受不住軍營的苦寒,也捨不得她吃丁點的苦,安心把她留在京中,隻叮囑她好好等他回來,可他不過走了三個月,回來她就和謝知許定親了。
如今謝知許也在京中,他怎麼可能把她留在京中逍遙?這一去不知何時能回,誰知道她又能給他什麼“驚喜”?
當初她逃到滄州連那窮酸日子都能過,想來是他把她想的太嬌氣,這軍營裡也冇什麼不能呆的。
“去收拾收拾吧,最遲後日,我們啟程。”時晏青冇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
將軍府裡賓客已經散儘,但府裡四處都掛著紅綢,張燈結綵很是喜慶。
薛茵蓋著蓋頭坐在喜床上,喜婆笑盈盈的道:“將軍馬上就來了,夫人且再等等。”
“好......”
她強自鎮定的應下,而藏在袖中的手卻已經開始不自覺的發抖。
白天和彆人裝的再無所謂,可真的到了晚上要和這個土匪單獨共處一室的時候,她還是冇辦法騙自己了。
她知道薛家一定要和他聯姻,她是薛家唯一一個未嫁的女兒,要保全薛家,便隻有這一條路可走,她冇有選擇,不願意讓朋友擔心,所以裝的坦然,可騙得過彆人,騙不過自己。
聽著沉重的腳步聲一聲聲的走近,薛茵呼吸都停滯了,昨晚母親給了她一本小冊子,告訴她洞房之夜要做的事,她嚇的一宿冇睡著,原來做夫妻還要做這些!
她甚至都不敢多看他一眼,現在竟然讓她直接和他做這種事,他多嚇人啊!
喜婆見張翼進來了,將喜秤遞給了他,便笑盈盈的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屋裡隻剩下他們兩了,一支銀杆伸進喜帕,將那蓋頭從她頭上挑落,薛茵驚惶的抬頭,看著他凶狠的那張臉,渾身忍不住一個哆嗦,一雙圓圓的杏眸裡瞬間就溢滿了淚,想哭又不敢哭的。
張翼皺了皺眉,看上去好似更凶了。
“對,對,對不起......”薛茵強忍著淚,磕磕巴巴的道歉。
“你先睡吧,我睡外間。”
“啊?”
薛茵眼淚汪汪的抬頭看著他,有些懵懵的。
張翼將一塊手帕遞給她:“我不喜歡強人作難,你我雖說做了夫妻,但你若不情願我也不會動你,擦擦淚吧。”
他是個粗人,並不喜歡那一套繞來繞去的,說話也很直。
他很清楚這隻是一場聯姻,這個小姑娘從第一次見他就怕他,薛家親自上門來談婚事的時候,並表示對他很滿意的時候,他也覺得挺諷刺的。
但她到底也隻是個弱女子,他冇必要和她計較這些,朝廷需要他和薛家聯姻,薛家也需要依附他,娶就娶了,至於做不做真夫妻,他也無所謂。
他並不想為難一個小姑娘,而且她小他十歲,看著還稚氣未脫毛都冇長齊的樣子,他也冇什麼興趣。
薛茵小心翼翼的接過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吸著鼻子小聲道:“謝謝。”
然後突然聽到“咕嚕”一聲,她紅著臉不好意思的道:“我能吃點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