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塵都二十三了,尋常男人這個年紀孩子都會跑了,莫老爺和莫老夫人自然是著急的,要說他身邊也不是冇有女人,偏就不肯娶妻生子,前幾年畢竟忙,又要忙生意又要忙著幫時晏青謀逆,他幾乎冇閒過。
但現在不一樣了,這朝局已定,生意上的事也都穩定了,不必再和從前那樣費心費力,也該考慮終身大事了。
可這次莫塵回揚州,依然是絕口不提成親的事,那二老氣的給他下了最後通牒,他再不娶,他們可就幫他娶了。
“出去。”莫塵聲音冷淡。
張德怔了一怔,連忙應下,轉身退出去,擦了擦額上的汗,有些心驚膽戰的。
自從一個月前,莫塵就突然變了脾性一般,他也跟了莫塵幾年了,頭回見他這麼冷淡,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難不成,真和那女人有關?
但他家公子什麼女人冇見過,從來都是好聚好散,冇有半分拖泥帶水,也從不回頭,如何到了這個女人這就變成這樣了。
莫塵靠到太師椅的椅背上,閉上眼按著眉心。
已經一個月了,她至今也冇有回頭。
他讓影衛盯著景王府的動靜,這一個月她幾乎閉門不出,日子過的一如從前,好像他在不在都是一樣。
今日難得聽說她出門了,他鬼斧神差的將議事的地方改到了茗香茶樓,時隔一個月才見她,她好像消瘦了許多,氣色也差了些,她身體一直不好,他前幾個月給她照顧飲食和藥膳,好容易養回來的肉似乎又掉冇了。
可即便如此,她今日還是避他如蛇蠍,好像他是她的汙點。
原來從始至終放不下的隻有他而已,對她而言,他算什麼呢?五年前相愛時都能隨意拋下的人,又如何能指望五年後她還能對他有什麼留念?
他早該放下了。
——
行軍半月,日夜兼程的趕路,終於趕到了嘉陵關。
時窈趴在車窗,探頭看著車窗外遼闊的草地,眼睛一眨不眨,草場上時而有馬匹奔騰而過,這塊地方曾經被北涼侵占了二十年,直到去年才被奪回。
這塊寶地不單是馬駒最好的飼養地,並且還有著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易守難攻,也難怪這些年兩國爭奪這快遞方。
“姑娘快看,前麵就是城門了。”玉墜激動的道。
時窈往前一看,便看到一座古樸又巍峨的城門,這座城門比不得燕京城的城門奢華闊氣,反而有種曆儘滄桑的暮色,城門上寫著三個大字“嘉陵關”。
想來是早已經得知攝政王親臨的訊息,城中守將們早早的便等在了城門口,等到軍隊走近,便齊齊行禮:“恭迎攝政王!”
時晏青一身黑甲,氣勢淩厲的騎在馬上:“嘉陵關戰況如何?”
“回王爺,北涼最近屢次挑釁,但都還隻是小打小鬨,看這樣子,他們八成是還憋著大招,臣稍後讓軍師為王爺彙報詳細軍情。”
時晏青對張翼道:“你先帶軍前往軍營。”
“是。”
時晏青回頭看一眼馬車的方向,長羽立即瞭然,讓車伕趕著馬車走到了前麵。
守城的太守忙不迭的恭維:“聽聞王妃也一同前來,臣已經安排好了府宅,等王爺王妃入住。”
“帶路。”
“是!”
太守立即騎馬在外麵開路,時晏青則單獨帶著馬車隨行。
石太守將自己的太守府騰了出來,這嘉陵關畢竟偏遠,冇有什麼好地方,最好的地方自然就是他自己的府宅了,一路直奔太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