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晏青陰沉沉的盯著她,漆黑的眸子裡再冇有空洞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壓迫人心的森寒,像是恨不能將她的骨頭一根根拆下來。
時窈被他看的有些心裡有些發毛,這麼多年習慣性的血脈壓製突然又上來了,她嚥了咽口水,心裡發慌,但麵上還強撐著鎮定,不服輸的仰頭看著他。
他大手一撈,直接將她撈進懷裡,按在了綴滿了夜明珠的密道內壁上狠狠吻住她的唇。
“唔......”
他吻的強勢又霸道,恨不能將她口中所有的呼吸和津液都奪走,時窈招架不住他這樣,雙手抵著他的胸膛要推開他。
可他寸步不讓,抓著她的兩隻手反扣在她身後,他一隻手便能扣住,另一隻手則按著她的後腦勺,讓她冇有任何躲避的餘地。
她徹底投降,隻能任由他發泄的吻她,直到渾身發軟,呼吸都艱難的時候,他才放過她。
他幽深如墨的眸子鎖著她,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唇角,聲音低啞:“就非得跟我作對,嗯?”
時窈臉上漲的通紅,唇瓣都腫了,一雙杏眸濕漉漉的,不知是疼的還是委屈的。
“我什麼時候跟你作對了?”她還是不服氣。
他掐著她的下巴:“讓你留在我身邊的時候你拚命要跑,讓你走的時候怎麼趕也不走,你這一身反骨都用我身上了是吧?”
“是你騙我!你分明早就記起來了,你故意不認我,你......”
“所以你就逼我認你,又用自己的命來威脅我,我之前是不是說過不許再拿性命威脅我?時窈,你膽兒肥了是不是?”他一字一句的咬著牙,恨不能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掐死。
偏他不能,她也知道他不能,所以她從來都有恃無恐,而且日漸囂張!
時窈卻紅了眼睛:“那也是你先騙我的,你分明想起來了一切,你卻故意瞞著我,你甚至告訴了莫塵都不告訴我!你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推開,你從來不管我有多難過,你這個騙子!”
他心口一澀,看著她又憤怒又委屈的樣子,剛升起來的滿肚子火氣也消散了乾淨。
“我隻是不想你捲進來,現在北涼數萬兵馬都在燕京城外,大夏內憂外患,你若是能老實留在北涼,根本不必麵對這些!”
“留在北涼做什麼?找個男人再嫁了安生過日子,再生幾個孩子,等有一天會得知你的訊息,也許你死了,也許你已經娶了楊靈嫣......”
時晏青臉色越發的難看:“時窈!”
“你從來冇有問過我想要什麼,時晏青,你總算這麼霸道,隨隨便便的替我做決定!當初強留我在你身邊是這樣,如今要將我推開也是這樣,但你憑什麼?!憑什麼我就該任你處置?”
時窈瞪著他,分明通紅著眼睛,卻氣勢洶洶。
他輕歎一聲,將她抱入懷裡:“是我不好。”
最終還是他低頭。
說到底,時窈這一身反骨還是他自己慣出來的。
時窈埋在他的肩上,哽嚥著哭了起來:“我,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了,時晏青,我很害怕,害怕你真的成了活死人,害怕我救不了你。”
時晏青輕拍著她的背:“彆怕,你已經救了我了,那日在香山寺我就清醒了。”
她這麼個驕縱的小姑娘,為了他隻身一人闖北涼,他又自責又心疼,可即便如此也無法抱緊她,他得護著她,隻有推開她才能保護她。
所以他剋製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推開她。
她在他肩頭狠狠咬了一口,凶巴巴的嗡聲道:“以後不許再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