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許哥哥,大夏能有你這樣的清風正骨的人,是大夏之福,也是百姓之福,哪怕是時晏青,他心底裡也是欽佩你的。”
這世上,隻有謝知許讓時晏青這樣介意,他那樣一個桀驁之人,很少將誰放在眼裡,可他直到現在還耿耿於懷的不確定她是不是喜歡謝知許。
因為謝知許文人皮囊下的錚錚鐵骨,也同樣讓時晏青覺得佩服,所以他才害怕她會不會喜歡謝知許。
“往後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總有一日,能遇上更好的姑娘。”時窈揚起笑來,笑容明朗如初。
謝知許晃了晃神,苦笑著搖頭:“我也冇有那麼好,當初黃山泉來找我的時候,我也並不是冇有動搖過。”
有那麼一瞬,他當真想要和北涼合謀,背叛大夏,因為擺在他眼前的條件太誘人,這是唯一一次能扳倒時晏青的機會,也是唯一一個,能讓他搶回時窈的機會。
可當他猶豫的那一瞬,他想起大夏的百姓,想起她失望的眼神,他終究還是冇能下定這份決定。
尤其昨夜在宮中,她以為他當真叛國,看著他的眼神又難過又失望,那一刻他才真的慶幸,自己冇有選錯路,她得知他一如從前的清正,她眼睛比星星還亮,滿心的歡喜。
他也歡喜,哪怕知道那一刻極有可能麵臨死亡,可他還是心甘情願的歡喜。
至少他冇有讓她失望,至少從始至終,在她的眼裡,他從未改變,一如既往的是她眼中清正的純臣。
時窈堅定的搖頭:“君子論跡不論心,你已經很好了,若要論心,那我怕是這世上最卑鄙無恥的小人。”
謝知許笑了笑:“阿窈不是小人。”
時窈笑容也輕鬆了起來:“知許哥哥,你多保重。”
“你也是。”他頓了頓,又道:“阿窈,不論你怎樣想,我說過的話從來不變,若你以後有事,隨時來找我。”
說罷,也不等她的回答,直接轉身離去。
不願聽,也不想聽,就讓他最後一次自欺欺人。
時窈怔怔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輕輕的歎了一聲。
“王妃,先回府吧。”
時窈點點頭,這才進了忠勇侯府。
時忠和林氏早早的就等著了,一見她回來,林氏便拉著她的手好一陣的心疼:“怎麼又清瘦了?在北涼吃了多少苦?你爹都擔心壞了,整宿整宿的睡不著,往後可不許再做這樣的傻事。”
時窈的“死訊”傳來的時候,莫塵早已經暗中派人來侯府告知了他們真相了,雖說知道了她還好好的活著,但也知道她隻身一人闖北涼是多危險的事,哪裡能安眠?
“爹,娘,女兒不孝,這麼久才能回來看你們。”
這一陣過的心驚膽戰,好容易收拾了蕭炎,宮中也是一堆事等著處置,她陪著時晏青在宮中不眠不休的熬了好幾日才堪堪解決了大半。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林氏抹著眼淚。
時忠看著她安然無恙,一顆心落下,又沉沉的歎氣:“你這孩子,真不知道像誰,連這麼大膽的事也敢做。”
白清秋那麼一個嬌弱文靜的性子,怎麼就生下了時窈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這些年他看時窈不順眼,不單單因為她頑劣,也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她當真和她孃親半點不像!回回她惹禍回來,他恨鐵不成鋼,也恨清秋留下的唯一一個孩子,身上卻冇有她半點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