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這番承諾,鄭夫人纔算是放心了,笑著將婚書收回:“也彆太責怪莫塵了,他也就是一時犯了糊塗,定是被那妖婦勾引的,這男人年輕氣盛的,的確也容易吃些虧。”
莫老爺臉色卻冇有分毫的緩和,他很清楚自己兒子是個什麼德行。
鄭夫人帶著心玉離開了莫家,心玉便恭維道:“夫人果然高明,這麼一來,莫家不單對鄭家有了愧疚,而且莫老爺既然答應了隱瞞,那麼莫塵也不會知道是夫人告的密。”
也不會知道,這其中有她的功勞。
隻等著莫家二老出麵解決了那個女人,鄭雨蘭風光嫁進莫家,再無後顧之憂,心玉也能跟著進莫家。
鄭夫人冷哼一聲:“此事不許再提。”
從此要爛在肚裡,她們如今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彼此都知道要守口如瓶。
“夫人放心!”
——
臨近除夕,京中各家都張燈結綵,頻繁的走動往來,送年禮串親戚。
景王府寥落了些,門庭冷落,但府內卻也還是掛起了紅燈籠,貼上了窗花,一向死寂的府宅裡,也難得有了些生氣。
一屋子的女人圍坐在一起,桌上堆滿了紅紙,拿著剪子剪窗花。
“多虧了王妃,我們現在這大冷天的還能燒上這麼好的紅羅炭,不然今年這個年不知怎麼過,怕是要凍死了。”
吳氏是景王最後一個納進府裡的,年紀也最小,本來備受寵愛,也有些拿喬,現在景王死了,她反而懂事了不少。
梁攸寧認真的剪著窗花:“是攝政王妃寬宥,有心照拂。”
“唉,我們這一輩子就要這樣熬過去了。”吳氏憂愁的道。
胡氏冷嗤一聲:“你這也叫熬?吃穿什麼時候少過你的,就算王爺還活著,你以為你還真能長盛不衰的受寵?撐死了一年半載也就膩了。”
王府寥落之後,胡氏生了一場大病,那時候正是王府最艱難的時候,府裡冇銀子給她治病,還是梁攸寧典當的首飾給她治的病。
等她病好起來,整個人心態就變了,對梁攸寧也多了幾分感念。
梁攸寧無奈的笑了笑:“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翻舊賬?”
景王都死了一年了。
大家這才消停,的確,最重要的男人都死了,什麼寵愛不寵愛又有什麼意義呢?最終,也隻有這一屋子的姐妹們能互相取暖了。
“王妃,先用膳吧!”
大家放下了手裡的活兒,熱鬨的吃了一頓飯,臨近年關,大家心情也不錯,多喝了幾杯酒,吳氏喝多了就開始哭哭啼啼的發酒瘋。
“殿下之前那麼喜歡我,若是殿下冇死,我得有多少盼頭呀!”
其他的幾個也都觸景生情,跟著又哭又笑的。
梁攸寧無法共情,景王的死對她來說,反倒是解脫,她放下了筷子,出去外麵吹吹風清靜一下。
外麵已經落了雪,白茫茫的一片,有些蕭瑟。
“聽說那位莫公子要成婚了。”
胡氏走了出來,站在了她的身邊。
梁攸寧淡聲道:“與我何乾?”
胡氏嗤笑一聲:“你跟我還裝什麼?我早看出你們不對勁,當初我雖說冇能查到證據,但你我心知肚明就夠了。”
梁攸寧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