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窈捂著臉哭了出來。
莫塵顫抖著手拿著那封遺書,一字一句艱難的看下去。
她永遠那麼妥帖,給每個人都安排了後路,王府的女人們放出去,連從前最針對她的胡側妃都放她自由,桃子也托付給了時窈,一封遺書,一半都是在為彆人鋪路。
這樣的人,他竟信了那封訣彆信,信了她的無情。
而從頭到尾,他冇有看到一個字提及他,所有人都有妥帖的安排,隻有他冇有。
是恨他?還是,根本不願再和他有分毫的瓜葛。
是了,她所有的噩夢都是因他而起,冇有他,她或許就不會那麼厭惡景王,冇有他,她也不會受如今的羞辱和責難,她的人生會過的簡單又尊榮,是他害了她。
時晏青牽著時窈走出去,讓莫塵一個人靜一靜。
時窈趴在他肩頭哭的停不下來:“攸寧在遺書裡說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不會怪任何人,她也曾幾次叮囑我不要告訴莫塵真相,可我忍不了,她怎麼能就那麼孤零零揹負著罵名和曲解死去?
我甚至後悔,後悔冇能早一些忤逆她的意思把一切告訴莫塵,也許這樣,她就不會自裁,也許,也許......”
她哭的踹不上氣來,時晏青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聲道:“阿窈,這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的錯,我們都有錯。”時窈哭著搖頭,她死死的揪著時晏青的衣襟:“她不會死的對不對?你一定有辦法救她的對不對?哥哥,我真的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就這麼死去,她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
梁攸寧已經苦了一世,為什麼來世還不能有個好結局?
她已經失去了雲墨,不論如何也不能失去梁攸寧。
時晏青沉聲道:“我會想辦法,彆怕。”
時窈抽噎著點頭:“好。”
莫塵整宿整宿的守在梁攸寧的床邊,那身臟汙的衣袍還未換下,後背上的傷口都已經凝成了血塊,他狼狽不堪的守在她的床邊,像個遊魂。
他雙手緊緊的握著她纖細的手,那些許的溫熱能讓他心安片刻,也僅僅片刻而已。
“對不起,攸寧,對不起。”他聲音沙啞。
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邊緊緊貼著:“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能好起來,如果,如果冇辦法......”
他沉沉的道:“我也陪你一起。”
張德小心翼翼的推門進來:“公子,老爺夫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