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連忙帶人強行將莫塵按在床上,綁住了他的手腳。
“公子,公子,你還好嗎?!”張德慌了,整個人都在哆嗦。
莫塵額上青筋暴起,卻還強行忍著,剋製著理智一字一句的道:“此事不許讓人知道。”
張德明白他的意思,若是老爺夫人知道,定不會容許的!
“小的明白,公子放心。”
莫塵一直熬到半夜,才終於在蠱蟲安靜下來之後,稍稍好受了些,昏昏沉沉的睡了半夜,次日一早,公羊進便又端著一碗新的湯藥來了。
“這一碗藥,比昨天的更猛一些,毒也更多,公子想好了,若是實在受不住,現在停手也......”
莫塵卻直接奪過了藥碗,仰頭一飲而儘。
當蠱蟲被刺激的興奮的吸食他的精血,讓他痛不欲生的時候,他也死撐著咬牙挺了下來。
比起這樣的痛苦,他更無法承受她死去的痛。
哪怕是千刀萬剮,哪怕烈火烹油,他也要她活著。
如此反覆的每日一碗湯藥,整整半個月,莫塵都生生受了下來。
“成了!”公羊進最後給莫塵餵了一瓶鶴頂紅,而蠱蟲在第二日一早便將鶴頂紅吸食了乾淨,他給他一號脈,果真已經無礙了!
公羊進用引蟲草將蠱蟲從他體內取出來,莫塵已經渾然如同一灘爛泥癱在床上,這半個月來被蠱蟲折磨的如同行屍走肉,隻眼睛還亮著幽幽的光,死死盯著那一隻順著他的手腕爬出來的肥碩的蠱蟲。
“這蟲養的真好。”公羊進興奮不已。
時窈立即道:“快給攸寧。”
“是!”
公羊進先在梁攸寧手腕上割一刀,隻將蠱蟲放在她的手腕傷口處,那蠱蟲便興奮的自己爬了進去。
因為蠱蟲已經嗅到了鶴頂紅的味道。
蠱蟲入體,沉睡不醒的梁攸寧突然眉頭緊蹙,蒼白的臉痛苦的掙紮著。
莫塵拖著虛弱病體,踉蹌著步子走下床,跪坐在她的床邊,緊握著她的手,聲音沙啞:“攸寧,彆怕,會好的。”
蠱蟲興奮的在她體內吸食著,梁攸寧痛苦的額上冒出冷汗,渾身都在發抖,莫塵越發慌張的握緊了她的手,看著她這樣痛苦,比他自己承受這些還要痛一萬倍。
“她怎麼樣了?”
公羊進摸了摸鬍子:“不必擔心,蠱蟲現在很興奮,說明情況很好,隻是她身體虛弱,對身體損耗也大。”
但現在顯然也顧不上這許多了,能將毒素吸食乾淨,其他的都是小事。
就這樣艱難的熬了一宿,等到次日清晨,便肉眼可見的發現梁攸寧發烏的嘴唇開始變的正常了。
公羊進給她號了脈,點點頭:“毒素已經清乾淨了。”
“當真?!”莫塵滿是血絲的眸子瞬間亮了。
“雖然脈象還很虛弱,得好生養一陣,這蠱蟲把她身體也傷的厲害,但毒的確已經清乾淨了。”
“太好了,太好了。”莫塵緊緊握著她的手,眼裡都笑出了淚:“攸寧,攸寧。”
可下一瞬,便隻聽“咚”的一聲,他直接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