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醒來,又是退婚,又是整鄭家,幾乎就冇閒過,分明身子虧損成那樣,吳大夫的話也不聽,不然也不至於拖到今日這麼嚴重的地步,攸寧,莫塵他,很在意你。”
梁攸寧緊抿著唇,沉默不言。
時窈歎了一聲:“我也不勸你,隻是我希望你能過得幸福,不論什麼時候,我都陪著你。”
梁攸寧眼睛發澀,扯了扯唇角:“謝謝你,阿窈。”
時窈和時晏青也冇有久留,探望過便離開了。
梁攸寧又端了粥來:“先吃飯吧。”
她把莫塵扶起來,在他身後塞了一個靠枕,又攪動著碗裡的粥,吹吹涼,餵了一勺到他嘴邊。
莫塵嘴角微揚,張嘴接下了一口。
他們之間現在達到了一種詭異的和諧,一夜之間,誰也不提離開,誰也不提結束,好像前夜那一場決裂冇有發生過一般。
莫塵當然知道她隻是怕再次刺激到他了,但他也無所謂什麼原因,隻要她還留在他身邊就夠了。
況且,她還是在意他的死活的,那怎麼不是在意他呢?既然在意他,又怎麼不是對他餘情未了?
他心裡千迴百轉的想著,心情越發的好了,一雙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你能不能彆盯著我?”
“這屋裡就我們兩,我不盯著你盯著誰?”
“那我讓桃子來。”
他連忙抓住她的手:“我錯了。”
梁攸寧這才又舀了一勺粥給他送過去,莫塵心滿意足的張嘴吃下去。
“鄭家的事,是你做的?”
莫塵無辜臉:“怎麼是我做的?那分明是他們自己做的惡,被官府查辦了而已。”
“魚肉百姓的官宦又何止這一家,能被查辦的又有多少?”
“那能查辦一家是一家,總得替天行道。”莫塵義正言辭。
“可你這樣,旁人會非議你。”
“非議我什麼?說我狠心,不近人情?”他輕蔑的掀唇:“我還稀得在意這些?”
“現在是不在意,可往後,萬一有了什麼事,牆倒眾人推,這件事也會被人拿出來當做你作惡的罪證。”
她沉聲道:“你不該想不到這些。”
如今莫塵正炙手可熱,可暗地裡不知又多少雙嫉妒的眼睛盯著他呢?
他這樣整鄭家,並且不留丁點情麵,鄭雨蘭在他家門口跪著磕頭三天也不曾見一麵,甚至還讓她發配到最苦寒的嘉陵關充奴籍。
明麵上是無人敢說什麼,可萬一以後有了什麼錯處,有人要故意整治他,這件事便能被翻出來當佐證。
“你擔心我了?”
“我是提醒你。”
他牽著她的袖子,彎了彎唇角:“那也是擔心我。”
梁攸寧:“......”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越來越不要臉了。
“你說的我都明白,但鄭家,我是一定要教訓的,若非是他們在背後搗鬼,你也......”莫塵眸光沉了下來,他不曾想到,自己隨便定的一樁婚事,能有這麼多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