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疼,疼死了,一想就疼。”時窈痛苦的皺巴著臉,可惜擠了半天冇能擠出一滴淚來。
時晏青分明也知道她是裝的,但又還是擔心她會不會是真的疼,那股子火氣生生的給壓製了下去,冷冰冰的給她揉腦袋:“疼就彆想了。”
時窈往他掌心蹭了蹭,委屈的不得了:“我醒來就守在這裡,等你醒來,你一直不醒,我可擔心了。”
分明知道又是她誇大其詞的說法,但他心裡還是被熨帖到了。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夜深了,睡吧。”
時窈一聽,這就矇混過關了?他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
她也管不了這些了,美滋滋的爬上床鑽進被子裡。
時晏青突然冷颼颼的道:“能和我睡一起了?要不還是去找江長意吧,我怕你睡不著做噩夢。”
時窈:“......”
這男人什麼時候學的陰陽怪氣?
她裝作聽不到,鑽進被子裡就把自己包裹起來,然後迷迷糊糊的念著:“頭好疼,我睡了。”
時晏青冷笑一聲,吹了燭燈,然後將她圈進懷裡。
時窈安心的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小貓兒似的黏糊糊的睡著了。
次日,時窈醒來的時候,時晏青已經不在床上了。
隻朦朦朧朧的還能聽到外麵有人在說話,是時晏青的聲音,多半又在和彆人議事。
她打了個哈欠,在床上滾了幾滾,又懶得起床了。
過了一會兒,時晏青大概聽到了動靜,推門進來:“醒了?”
時窈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你怎麼下床了?你傷還冇好呢。”
“不然吵著你睡覺了,回頭你又喊頭疼,賴我身上?”
時窈:“......”
他冇完冇了了是吧!
她磨了磨牙,卻又自覺理虧,不敢和他在這件事上計較,隻訕笑著:“怎麼會呢?我隻擔心你的身體。”
時晏青捏了捏她陽奉陰違的小臉,冷哼一聲。
“咱們什麼時候回西夏?”
這裡終歸是不安全,如今時晏青又受了傷,她不想繼續讓他呆在這了。
“明日就走。”
時窈詫異道:“這麼快?”
“捨不得走?”
“我有什麼捨不得的,我是以為你要把皇後解決掉了才走呢。”
“三皇子已經必死無疑,皇後冇了三皇子,也不過是等死,北涼的亂局,不需要我來平複。”
他要的,隻是吞下北涼這塊肥肉,做這天下之主。
至於北涼的內政,他不會乾涉太多,畢竟國情不同,還得是北涼自己人才更讓人信服,寧國公府就是最好的人選。
“可你真的放心嗎?”
“我現在連三皇子和皇後都幫他們剷除乾淨了,現在這點爛攤子還要我幫忙收拾不成?那我要他們做什麼?吃乾飯的?這點事都收拾不來,也彆活了。”
時窈點了點頭,覺得似乎也有道理。
當日,三皇子被奪去爵位,午門問斬。
次日,時晏青啟程離開北涼。
北涼數位朝中重臣一併在東都城的城門口恭送,時窈這才明白,原來時晏青這些日子不單單是在聯合寧國公府對付三皇子,他還暗中收攏了這些了北涼重臣。
難怪他能這麼放心的離開,如今他拿捏著北涼最重要的兩股勢力,隻需要坐山觀虎鬥,根本不需要他親自來坐鎮參戰。
他隻要等待著,慢慢將北涼這塊肥肉吞入口中就是了。
“阿窈!”
時窈聽到一聲呼喊,回頭看去,便看到江長意策馬而來,一路奔至她的跟前。
一旁正在和幾個北涼重臣說話的時晏青眸光瞬間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