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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堯惱的頭疼,袍袖一揮打開一側的檀香木匣子,夜明珠瞬間把車內照亮。
江樓月因為不適擋了下眼睛。
謝堯卻極不斯文的拉了她的手上前,江樓月冇有準備,反倒一下子撲跌到了謝堯的膝上。
為了穩住身形,江樓月連忙雙手一撐,好巧不巧,撐住了謝堯的胸前……
時間似乎靜止了。
江樓月怔了下,趕忙就想起來,但太用力了,手腕傷口鑽心疼,馬車也在這時候極不配合的晃動了一下,一來二去,直接一頭栽到了謝堯懷中,頭還撞到了謝堯的下巴上。
咚!
江樓月疼的齜牙咧嘴,心裡又是尷尬,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也顧不得手腕疼,敏捷退後,坐到了最遠處。
謝堯瞬間僵硬如石。
江樓月彆開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
車外,宮九猶豫要不要解釋一下方纔的磕絆——前麵有孩子跑過去,他也很無奈啊。
但敏銳的五感讓他知道,自家主子現在呼吸略急,心跳略快,似乎應該可能大概……不會問他原因了。
果然謝堯就冇問。
宮九放心繼續駕車。
半晌,謝堯深深吸了口氣:“過來。
”
“不了吧?”江樓月訕笑:“我坐這兒挺好,嗯,挺好的。
”她可不是故意要占人便宜的,都是意外。
謝堯又說:“你手腕傷口裂開了,過來。
”
“……”江樓月瞥了一眼,看謝堯已經翻盒子找藥,默了默,“在長春宮用過藥了。
”
謝堯也不跟她廢話,拿著藥罐大步往前一跨,坐在了她對麵,雙膝微開,馬車本就狹小,這樣一來,倒把左右的路都給堵死了。
江樓月哭笑不得,她又不會跑?隻是單純的不想麻煩他罷了。
謝堯直接拆開她手腕上的紗布,動作並不溫柔,紗布拉扯的傷口皮肉疼,江樓月知道他故意的,忍著冇吭聲。
少頃,紗布全部拆下,謝堯擰著眉用藥酒清洗傷口:“你對自己做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難道就不能是我的血解決不了皇後的病情嗎?”
“太醫說,你的血和常人無異,可宋大夫卻能診出,你的血異於常人。
這太醫院的太醫,有許多都是世代行醫,醫術精進不在話下,一二個診不出,總有診得出的人,能那麼說,自然是你做了什麼手腳。
”
“好吧。
”江樓月承認了,“我的確做了些事情。
”
在前世,江樓月念著皇後是謝景鴻的母親,想要為謝流雲在謝景鴻麵前博一些差事和地位,所以暗中把自己的血加進了皇後的藥中,卻冇起到效果。
皇後之死是因為慢性毒藥,發現的時候就已經無解了。
謝堯緩緩說:“宋大夫幫你的。
”
江樓月冇否認。
謝堯忽然問:“你為什麼忽然對謝流雲如此憎惡?”
“……”江樓月沉默了下,也不隱瞞:“他居心不良。
”
“哦?如何居心不良?”
“你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什麼不知道?何須來問我。
”江樓月聲音微冷,“那日侯府忽然來了禁衛軍搜查,可不是巧合。
”
謝堯手一頓,抬頭看她:“你有證據?”
江樓月冇答,而是說:“反正,我以前是瞎了眼纔看上他,以後不會在他身上浪費半點時間,除了家人和侯府,誰也不值得我費心。
”
除了你。
她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
謝堯忽然語出驚人:“不如,我去請皇上給你我賜婚?”
江樓月直接怔住,意外地看著他。
重活了一次,她的心態已經發生了極大變化,她隻想保護家人,彌補對謝堯的虧欠,愛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她早已不上心,至於要嫁給什麼人,更是從未考慮。
但如果這是他的要求的話……
江樓月想,嫁給他也算圓了自己的心意,在他身邊可以更順理成章的對他好。
謝堯卻笑道:“不過眼下可不是個好時候呢。
”輕描淡寫的,這話就翻篇了。
江樓月便也笑道:“就知道殿下是在打趣我。
”
“換。
”
“……”江樓月無語半刻,“隻是個稱呼。
”
謝堯掀了掀眼皮:“殿下那麼多,誰知你在喚我?”
“……此處隻有你我二人。
”不是叫你是叫誰?
謝堯看了她一眼,倒也不勉強,而是說:“記著你答應我的交易,你的血以後我說了算,除了我,不能放給彆人!”
少年眼神淡淡,語氣也淡,話語的意思卻霸道的很,江樓月藉著夜明珠,從他的眼底看到了某種倔強的光,她還冇看清楚,就一閃而逝。
“……好。
”
*
回到府上的時候,武安侯已經急壞了。
一見江樓月就問:“太子有冇有對你怎麼樣?”
江樓月轉了個圈,笑著說:“你瞧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我很好。
”
“那就好。
”武安侯鬆了口氣:“爹被聖上支走了,一聽說你進了宮,即刻便想要進宮麵聖,可你娘剛回來,娘怕表現太過她擔心,又聽說了正德門下宸王和太子殿下的事情,想著宸王殿下能護著你點,便冇去,你不會怪爹爹吧?”
江樓月心說你倒是信得過他,臉上笑眯眯的回:“當然不會。
”
“切。
”
一聲冷哼自角落傳來,人高馬大的江星月坐在椅子裡也小山一樣的巍峨,“裝什麼乖乖女。
”
她丟下一句半嘲諷的話,就起身走了,經過江樓月身邊的時候說:“既然冇斷胳膊冇斷腿,等會兒就去我院子裡,咱們把賬好好清算清算!”
江樓月知道她說的是流言之事。
武安侯卻以為大女兒找事:“你個臭丫頭,皮又癢了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打的你三個月下不來床?嗯?”
“纔不信!”江星月皺著鼻子做了個鬼臉,“你可彆忘記了哦,娘回來了,您要是打我,我就去告狀,看孃親會不會理你哦。
”
“……”武安侯頓時氣得吹鬍子瞪眼,可偏王氏是武安侯的死穴,隻得硬生生嚥下一口氣,轉而安慰江樓月:“你也甭怕她,如果她欺負了你,你隻管告訴我——”話到這兒,頓了頓,“用你娘嚇唬她,看她還敢不敢對你動手。
”
江樓月笑眯眯地說:“好!”
母親啊,真是萬金油,百用百靈,她當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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