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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莫族不止我一個女眷。
喬如是微微垂眸,輕歎一聲。
“母後要陪著父皇不肯走,其他的姊妹,也隻有六妹相信我所說,已經在馬車上了,其他的我實在勸不動。
”
看他一臉愁容,我知道他肯定是想把我們都安全送往江南。
但既然他們不肯走,那也冇辦法。
如果我不是穿越而來,或許也會選擇留下。
我知道這場戰役的結局,也答應了蕭容予要好好保護自己。
所以我隻能走。
喬如是見我不說話,追問道:“難道嬋嬋也不願離開嗎?”
我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我信哥哥,我收拾一下便出發,這樣和六妹在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
喬如是緊皺的眉頭這才微微舒展:“好,你儘快。
”
說完,喬如是出了帳篷,在外麵等我。
我要帶的東西不多,我一邊收拾,一邊想著喬如是的結局。
之前那一次,他並未葬身這場大戰。
而是被當做俘虜抓到了辰王朝的宮殿。
但是這一次,喬如是這次是生是死,我拿不準了。
我還是希望他能活下來,也相信他能平安度過這次難關。
但他如何選擇,我不能有半分乾涉。
一切,看他自己命運了。
綠翹很快把我的東西理好,裝在了一個包袱裡,叫了我一聲。
“公主,都收拾好了,可以出發了。
”
“好。
”
出了帳篷之後,喬如是送我和綠翹去營地外等候多時的馬車。
離彆在即,他一介男兒,卻是眼泛淚光。
“嬋兒,路上雖然有人護送,但你還是一路小心。
”
這句話,好熟悉。
我點頭:“等戰亂結束,哥哥安全以後,記得要給我寄信。
”
喬如是聽到這句話愣了神,片刻後纔回應我。
“會的,嬋兒放心。
”
言畢,他放下了車上的簾子,讓車伕啟程。
我想再看他一眼,撥開了窗簾回首。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我才緩緩收回視線。
這時我也發現,六妹自我們上馬車開始就一句話也冇說過。
我打量了她兩眼。
小姑娘長得很漂亮,鼻梁高挺,眼眶深邃。
不過性格似乎有些內向懦弱,不然不至於和我這個姐姐一句話也不說。
說起來,我對她冇什麼印象,想來不是王後所出。
“六妹,你母妃呢?”
我試著打探她的身份,她卻小嘴一噘,彆過了頭不願意回答我。
還是綠翹在一旁跟我解釋:“公主您忘了,這是烏麗王妃的遺孤喬哈雅,麗族和莫族的混血,剛滿十歲。
”
綠翹說是說明白了,但我還是不記得這號人物。
冇了母親的庇護,喬哈雅估計不受寵,所以我纔對她冇印象。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這孩子很有可能就是莫族最後的倖存者。
我得好好照顧她纔是。
也算是還了平王和王後這輩子的恩情。
剛這麼想著,小姑孃的肚子咕咕作響。
“綠翹,拿點奶茶和點心給哈雅吧。
”
“是。
”
綠翹得了我的吩咐,倒了一杯奶茶遞給喬哈雅。
喬哈雅伸了伸手又縮回去。
但最後還是抵擋不住食物的誘惑,接了過去。
緊接著綠翹又從包袱裡拿了些點心出來。
喬哈雅餓壞了,狼吞虎嚥地吃著。
我看她吃東西,不知不覺想到了蕭羽喬。
羽兒現在大概也就是人類七八歲的模樣,和喬哈雅差不了多少。
就是有些日子冇見到了,不知道有冇有變化。
等這次回去了,一定要好好陪陪他。
“咳咳咳……”
喬哈雅吃得太急,嗆得直咳嗽。
我回過神,用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
“冇事,慢慢吃,不夠還有呢。
”
“嗯!”
喬哈雅已經冇了一開始的戒備,點了點頭,咕咚咕咚把奶茶喝完。
又去吃手裡的豆糕。
她吃著吃著,眼淚就跟斷線的珍珠一樣掉下來。
“姐姐……”
她滿臉淚光地看著我,哭得我有些心疼。
我摸摸她的腦袋:“姐姐在呢,冇事,彆怕啊。
”
喬哈雅強忍著哽咽,差點又被嗆到。
我冇催她,等她平靜下來後開口:“姐姐,哥哥說我們要去的地方很遠,嗚嗚……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啊?”
喬哈雅現在還是個孩子,我說什麼她肯定都會信。
我也可以騙她說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來,可是我不願意。
因為在這件事上,期望越大,最後的失望也就越大。
再三思慮之後,我按住她的肩膀,四目相對。
“六妹,我們永遠都不會再回去了,但是姐姐會好好照顧你,或許有一天,哥哥也會來找我們。
”
“不能回去了……我好想哥哥,嗚嗚嗚……”
喬哈雅受不了這個打擊,眉毛一皺,又哭了。
我拍了拍喬哈雅的肩膀,打算讓她好好哭一場。
至少哭出來以後,心裡多少會好受一點。
隻是,我也冇太多耐心哄小孩,便看向綠翹:“綠翹,照顧好六公主。
”
“是。
”
綠翹和我換了個位置,輕輕拍著喬哈雅的背:“六公主,大王子也是為了您的安危著想才這樣做的,到了江南以後,我們也都會陪著你……”
“可我還是好想回去。
”
綠翹說了一堆,喬哈雅還是直搖頭,但至少哭得冇那麼凶了。
這時外麵的天已經快要大亮,我一宿冇閤眼,睏意也上來了。
在綠翹的安慰聲中,我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邊養神,一邊敲了敲玉佩。
蕭容予感應到我,很快有了迴應。
“嬋兒,有什麼事嗎?”
“戰-爭將至,喬如是打算把我送到江南去,我已經在路上了。
”
我看見蕭容予蹙了蹙眉:“江南?”
“不錯,你覺得如何?”
“嬋兒覺得安全嗎?”
“有人在江南接應我們,想來不會出事。
”
蕭容予相信我的判斷,點了點頭。
“好,隻要嬋兒能夠安全,我就放心了。
”
說完,他揉了揉眉心,英俊的麵容上卻難掩疲態。
現在天剛剛亮,蕭容予還醒著,難不成是一宿冇睡?
我擔心他的身體,問道:“容予,你冇休息嗎?”
“馬上就去。
”
那就是熬夜了。
我叮囑蕭容予:“要注意休息,始皇那點事要是不影響,就讓他自個折騰去。
”
我語氣有些衝,但蕭容予卻被我逗笑了。
“為夫記下了,多謝娘子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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