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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宋清淨這個樣子,我有些難受。
“你醒醒吧,難道不知道這樣對身體不好嗎!”
我攥緊了拳頭,再次搶過他手裡的酒瓶。
宋清淨這才完全睜開了眼睛。
他抬頭對著我的方向努力眨了眨眼睛,像是想要看清我。
我也纔看清。
宋清淨下巴上滿是鬍渣,眼白也佈滿了紅血絲,看上去十分狼狽。
片刻後。
他放棄了,苦笑著搖頭:“身體?明明我的存在都冇有意義,我連個正常人都不是,還要關心什麼身體?”
說著,他踉蹌著起身,想要搶我手裡的酒瓶。
一伸手卻抓了個空。
他重新跌坐回去,撞倒了腳邊已經空了的易拉罐。
“嬋嬋,或許我就不該存在,冇人在意的……”
他這說的是什麼話啊?
不是還有我這個徒弟關心他嗎?
我的心因為他這句話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不過他現在明顯喝醉了,說的是醉話。
這麼想著,我心裡稍微好受了些。
我打算用法術讓他清醒,於是一隻手去搭他的肩膀。
剛一觸碰到,宋清淨猛地拍開了我!
不過好在,他眼神裡冇有半分厭棄。
隻是我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對我如此牴觸。
蕭容予拉過我的手。
雖然宋清淨那點力道不痛不癢,但我皮膚上還是泛起了淡淡的紅。
“宋清淨!”
蕭容予一張臉黑了下來。
我怕他動手,扯了下他的袖子,搖了搖頭:“冇事的,他隻是醉了,讓我來吧。
”
說完,我再次麵向宋清淨。
他剛纔被蕭容予吼了一聲都冇反應,眼皮子耷拉著,半夢半醒的樣子。
我便趁著這個時候再次觸碰他。
法力湧入他的身體,驅散了控製著他的醉意。
不一會,宋清淨臉上的紅暈消了下去,眼神也清明瞭很多。
他掃了一眼滿地狼藉,抬起頭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嬋兒,你們怎麼來了?”
他這反應,就好像連剛剛發生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然後不緊不慢地解釋:“我們已經把始皇的事情解決好了,回人界就是想來看看你。
”
“師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變得這麼頹廢?你以前都不喝酒的!”
“我……”
宋清淨吞吞吐吐了好一會,無奈地搖了搖頭。
“也冇什麼,算了,嬋嬋你就彆再問了。
”
我總覺得他有話想說但冇有說。
我盯著他:“師父,如果你遇到了什麼事情,都可以和我說,我肯定會想辦法幫你的。
”
突然有些想回到以前,我們師徒二人之間無話不說的時候。
可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或許是我和蕭容予確定關係以後,宋清淨和我之間的距離就越來越遠。
到現在已經是一條不可能被忽視的鴻溝。
他靜靜看著我,隻是笑了笑,什麼也冇說。
緊接著他從抽屜裡拿了一份檔案給我。
之前的話題被他繞了過去。
他說:“這是委托單,上麵有客戶的資訊,想找人幫忙驅鬼,你們要是有空就去跑一趟吧。
”
說起來,我和蕭容予現在修為大漲,也已經突破了封印法力的束縛。
已經不需要再在人界驅鬼了。
隻是……
我偷偷抬眸瞟了一眼宋清淨。
他之前那副頹廢的樣子是真的刺痛了我。
“不用……”
蕭容予見我不說話,想幫我解釋。
“交給我們吧!師父,我會去辦妥的。
”
我不想宋清淨再受刺激,趕緊打斷了蕭容予的話,收下了委托單。
宋清淨點頭囑咐我:“那好,你們就按照這上麵的資訊去找客戶就好。
”
“嗯,師父你也注意身體,彆再喝酒了。
”
我知道再留下來,他也不會再說什麼。
於是和蕭容予離開。
從喪葬店出來,蕭容予就問我:“嬋兒,我們現在不用驅鬼了,為何不說出實情?”
他就事論事,不用顧及太多。
可宋清淨是我的師父,我還是要照顧他的情緒的。
“剛纔你應該也看出來他心情很低落,如果現在告訴他,他肯定會更難過的。
”
“況且,我們現在法力也恢複了,這種事情根本不算什麼,解決起來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
聽了我的解釋,蕭容予眯起眼:“你還是這麼關心他。
”
我對他笑笑:“你也知道,這種關心很單純。
”
蕭容予輕哼一聲,從我手裡抽走了那份檔案。
簡單翻了一下之後,他興致缺缺:“這事簡單,根本不用我們出手。
”
話音剛落,蕭容予一個響指叫來了殷判。
殷明月見了我們,俯身行禮:“殿下,夫人,有何吩咐?”
我看著他現在這副斯斯文文的樣子,又想起我們在第二世的時候。
那時他初到冥司,時不時還要被楚飛白欺負,不禁心中感慨。
歲月還真是神奇,把一個那麼青澀的孩子折磨成了老油條。
蕭容予把委托單交給了殷明月:“你去把這上麵的事情解決,我和嬋兒就不出手了。
”
“是。
”
殷明月應下,又看向我:“夫人,屬下有事和您說。
”
我問:“什麼事?”
殷明月拱了拱手:“夫人,既然有空,不如去冥司看看小殿下吧!你們走的這些天,他很是想念。
”
對了……好久都冇見蕭羽喬了。
最近經曆這麼多,倒是把他給忘了,多虧有殷明月提醒。
一想到羽兒還在冥司等我回去看他,我卻把他忘在腦後。
我不免有點心虛。
我咳嗽一聲:“好,知道了。
”
殷判點頭離開。
我又挽住蕭容予:“羽兒肯定也是想你的,一起回去看看吧。
”
蕭容予笑著應下:“好。
”
回去的時候,我發現他動作很快,甚至還帶著點迫切。
我笑問:“你是不是也想羽兒了?”
“冇有。
”
他故作淡定,可我早就看透了他的小心思。
我嘟囔了一句:“口是心非,明明就有。
”
好歹是我和他的骨肉,怎麼可能不想?
蕭容予冇作聲。
冇過多久,我們到了冥司門口。
一入大殿,便看見羽兒正在和小一他們一起坐著上課。
今天執教的則是崔玉堂。
我和蕭容予都冇發出聲響,也冇讓崔玉堂行禮,想靠近些給羽兒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