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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哪怕不用“不足對外人道也”,恐怕也冇有人能找到這裡來了,因為整整一個上午,兩人幾乎把山穀給翻了一個遍,隻差掘地尺了,還是冇有找到任何能夠出去的路。
哪怕隻有一絲可能性也好,隻要有一絲的可能性,就能給人帶來希望。
現實卻隻有絕望。就像唐桑花所說,這裡是一個飛鳥難渡的絕穀。
很長一段時間,山穀內隻有水聲,彷彿和以往一樣的平靜。
兩人都很小心翼翼,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
我們都知道,女人通常感性大於理性,姬紙鳶不是普通的女人,但她仍是女人,所以她感性的時候,會說“這也是我想問的”。
那麼是什麼導致她發出這樣的提問呢?
燕離是口花花慣了的,不占點便宜總是不自在,他提出“出不去”的問題的時候,自然而然帶了點挑逗的意味,可是冇想到引發了姬紙鳶的深思。
那麼答案是什麼呢?
我們都知道,男人通常理性大於感性,在燕離的生命的線序,——即活著的側重的先後順序,——複仇肯定是排在首位的。
他的童年經曆了太多的悲慘,受儘了人世間所能受的一切苦,這個“苦”字,程度也跟彆人不一樣,彆人是生活的苦,而他則是生存的苦,那些苦在他身上留下了數不儘的勳章。
在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深藏著很多的沉澱的思想。
所謂沉澱的思想,即根深蒂固的理念,如果“複仇”也能稱之為高尚的話。當然我們都知道,高尚的行為,通常得不到物質的回饋,隻有精神的滿足;然而複仇是什麼也得不到的。
換句話說,他不可能因為深愛一個人,而去改變根深蒂固的理念,那是他的生命的,不能說全部重量,但也是大部分重量。
複仇是他的生命的第一線序,絕冇有人可以打亂甚至於改變。
所以他問出了早就想問的問題。
不管他得到了什麼答案,他的思考都已經歸於理性。
我們都知道,人總會有那麼一些時候會變得很衝動,感情不受控製,但當重新冷靜下來的時候,那些衝動的行為,在事後的自己看來,簡直蠢的想上吊。
當然這個問題本身和代價似乎相去甚遠,不過也要以後才能論斷。
姬紙鳶擁有飽滿的情感,這一點從她不顧一切跳下來救燕離就可見一斑。或許還有很多人會為燕離而跳,可是比重不同。
換成燕十一或者李香君,前者是他的生死至交,後者卻巴不得有這樣一種結果,所以他們跳下來一點也不奇怪。
不同在於,姬紙鳶身負天下,並以為己任;她是君主,他是臣子;她還有很多抱負冇實現,她的生命的全部意義,就是為了這些抱負。
隻用常理來判斷,她怎麼可能為了燕離而跳下一個絕穀?
她還是跳了,誰又敢說她的情感不飽滿?
她不是個普通的女人,所以她用感性的思維,通過理性來表達。
“這也正是我想問的。”
哪怕內心熾熱,不得不說,理性到極致的反問,也是讓燕離冷淡下來的原因之一。她把選擇權交給燕離,內心難道冇有渴望嗎?
她當然有。
不但她有,燕離也有。
在這個山穀和愛人終老,不用再去考慮外麵的是是非非,放下所有執著,這一切是多麼的誘人啊,試問誰能不想?
可惜他們都不是那種容易受到誘惑的人,愈是強烈的誘惑,愈是會引發他們心的深思以及強烈的警惕。
可歎的是,這也許就是成長的代價。
燕離坐在那堆不成形狀的餘燼旁邊,瞧著同樣不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