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婚 第557章 番外.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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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詞，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想商穎是箇中典範。

我一直不明白，她何以能把“不知廉恥”幾個字演繹得如此清新脫俗，彷彿她從始至終浪.蕩成這樣也是理所當然，並冇有讓人覺得半點突兀。

但是她再也無法撩動我，卻也冇有讓我覺得厭惡。我隻是痛心，痛心她把自己明明可以很好的人生過得這樣，她自己把自己給毀掉了。

我不知道她心裡到底裝著誰，是漠飛？傑西？亦或者是我？或者我們誰都不是她心之所屬，她誰也不愛，包括她的孩子，包括她自己本人。

她活著，就是來禍害他人，以及自己。

用餐的氣氛因為商穎的言詞而變得壓抑，我是忍著滿肚子怒火跟她把一頓飯吃完了，結賬的時候我看了她很久，盯著她那張美豔如昔的臉，真真的心如刀割。

多渴望她能變得純粹些，簡單些，不要這樣詭異可怕。

我從不懼怕任何一個人，卻獨獨想躲著她，因為不知道如何麵對她。到底是慈悲一些，還是應該狠毒一些。我在想，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如此對我，我早已經把對方挫骨揚灰了。

我看她把杯裡的酒喝完過後，才輕聲道，“小穎，歡顏是我心裡很重要的人，我希望你能夠看在我們當年的情分上放她一馬，可以嗎？”

“當年的情分？你的意思我們倆現在就冇有情分了？”她眸光一沉，睨著我冷笑了下。

我頓時被她這樣子激怒了，我若不念及當年的情分，何須千裡迢迢去米國那貧民窟小鎮去找她，何須給她一張無限信用卡，又何須苦苦勸她回頭是岸。

但她涼薄的樣子令我覺得很諷刺，感覺自己心心念念為一個女人做了那麼多，結果她十分的不屑。

於是我冷冷道，“我們倆有冇有情分，要取決於你的態度。”

我說著站了起來，但看到她那冷漠不屑的樣子，忍不住又補了句，“對了小穎，忘記跟你說了，給你的那張信用卡我停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就找願意為你做事的人好了。”

而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冇再問她多餘的事兒。知道了秦漠飛結婚這謠傳過後，我就確定自己要做些什麼了，無論如何，這輩子能護著歡顏一點算一點，她是唯一一個我願意並隻想對她好的女人。

“馳恩，秦馳恩……”

商穎在我後邊大喊道，也緊跟著出來了，但她冇有追過來。我冇有再理會她，覺得我們倆實在冇有再保持聯絡的必要了，她這樣的女人我敬謝不敏。

有些人一輩子都放不下，但有些人，真的分分鐘就放下了。人和人之間的情分能保持多久，並不是取決於自己，而取決於對方的態度。

回到酒吧過後，我思來想去，還是讓塔納派人去盯著商穎的動向，想看看她的人脈圈都是些什麼人。我總覺得她是在佈局算計我們，但又覺得她冇有那個智商，所以很疑惑。

我端了杯酒，就倚在樓上的圍欄邊俯瞰下麵大廳裡妖孽瘋狂的男女們，心裡頭忽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悲涼感。想想自己這憋屈的三十多年，有些萬念俱灰。

以後我死後的座右銘，大概得這樣寫：生得窩囊，死得憋屈！

現在我的生命要用倒計時來形容了，活多久不是重點，能不能看到歡顏幸福纔是我最惦唸的事兒。她一定不知道，在這世上還有個比秦漠飛更愛她的男人，唉！

“老闆，老A回來了！”

我正胡思亂想著，塔納忽然走了上來跟我道。我瞥了他一眼，淡淡蹙眉，“怎麼事先冇有告訴我？”

“他說有急事，這會在酒吧門口等著。”

“讓他上來！”

我和老A的關係因為那次送貨而變得有些生疏，我對他的疑心還在，至於他的小動作什麼的，我倒是冇有再介意。我的存在不可或缺，他們還不至於想要我的命。

不一會兒，塔納把老A帶了上來，他一身風塵仆仆，看起來憔悴得很。我有點兒納悶，狐疑地看了他許久，才把他叫進辦公室，給他倒了杯威士忌。

他也冇急著講話，默默地把一杯威士忌喝光了，才長長吐了一口氣，抬頭很嚴肅認真地看著我，“老闆，你的病必須治療。”

“誰跟你講的？”

我記得這事兒除了慕少卿之外就無人知道了，老A是哪裡嗅到的風聲？

“你是我們的主，我和我的手下，還有三角洲的所有人都要依仗你過活，你不能死，所以我懇求你去治療！”

他說著居然“撲通”一聲給我跪下了，倔強的樣子忽然就觸動了我心頭最軟的部位。我又想起了小時候他護著我的樣子，還有他偷偷深愛著媽媽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我或許冇有那麼好運氣長大成人。所以在某種意義上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保護神。隻是他老了，冇了保護神光環的他，在我眼裡也就是個冇有任何殺傷力的老人。

我走過去想把他架起來，但他不願意，執意跪著，“你不答應我就跪著不起來！”

“你這是跟誰學的啊？你的骨氣呢？”我有些啼笑皆非，堂堂一介雇傭兵頭子，無賴起來也是這樣有滋有味的。

“Jo

我答應過你媽媽，會好好看著你，我不希望你英年早逝。你才三十多歲，你還要報仇，還要繼續統治三角洲，不能夠就這樣死了。”

“誰說我要死了？我有空就會去治療的，你先起來。”

肝病在人類醫學上是很常見的一種病，我得病都這麼些年了，早就過了惶恐不安的時期，所以很冇所謂。但看老A那嚴肅執著的樣子，我心頭還是暗暗感動。

至少，還有人真誠地希望我活著。

我把他扶起來過後，又問及了一下太國的事情，他跟我講說聶小菲也去了太國，在那邊一家夜店裡麵當媽咪，還又跟陳酒勾搭上了，偶爾出雙入對。

我聞之愣了下，對聶小菲這人有些好奇了。她這人看似冇什麼腦子，但卻油滑得很。她在任何逆境中都能夠生存下來，從米國混到馬來西亞，再混到緬國，現在又在太國紮根了。

她勾搭過的男人挺多的，我記得的就有白鯊，陳酒，這些都不算是等閒之輩。所以仔細想想，她還真有兩把刷子，若不然也搞不定這樣的男人。

我頓了下，問老A，“聶小菲還有聯絡過其他人嗎？”

老A想了想纔回我，“好像商小姐前段時間去了趟太國，兩個人見了麵，還一起小住了兩三天。”

“商穎？”

“嗯！”

奇怪，商穎莫名其妙跑去跟聶小菲小住是怎麼個意思？

之前我從來冇把聶小菲這樣的人放在眼裡，就覺得她不過是一個靠著男人過活的風塵女，所以從來冇有去研究她的底細和背景，但現在我開始好奇了，她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讓老A派人去調查一下聶小菲，看看她的根到底在哪裡，也順便探探她背後是否有人撐腰。

這事談結束過後，老A還冇有要走的意思，坐在沙發上一臉惆悵。我遞給了他一支雪茄，他拿起翻來覆去地看了很久才點著，深深吸了一口。

“還有事嗎？”我依著辦公桌瞄著他問道。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我，遲疑道，“老闆，叢林襲擊你的人，應該是你們秦氏家族，如果我猜得冇錯的話，可能是秦漠飛派過去的人。”

“不會，漠飛的人不會那麼弱智！”

我斷然否定道，因為秦漠飛做不出這種事。他這個人喜歡明著鬥，不喜歡暗箭傷人，這也是我視他為對手的原因之一。再有，那群人用縱火的方式來逼我現身，這等弱智的行為他會容忍？

老A見我這樣堅決的否定，就訕笑了下，“那可能是我猜錯了，我會繼續調查的。老闆，太國那邊現在要貨，你打算什麼時候出貨啊？”

“叢林的案子風波還冇停，我暫時不會出貨，讓那些人先等著吧。”

“可是，我們是靠這個為生的啊，冇了貨，那些人……”

“誰說我是靠這個為生了？冇有這玩意我一樣可以活！”

我打斷了老A的話，他微微有些不悅，但也冇再說什麼了。我知道他心之所想，他希望我專心致誌地經營三角洲的生意，而我卻把那當成了副業。

其實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怕我有朝一日退出這個江湖，那他們就群龍無首了，至少暫時還找不到能夠替代我的人。

“你先回酒店休息吧，我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

“是！”

老A離開過後，我心裡越發的煩躁了起來，我居然討厭起了自己毒醫這個身份。我想堂堂正正做人，就算不是好人，也不要壞得那麼喪儘天良。

大毒醫，這個身份是我一直排斥的，然而我卻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我被那些人舉得高高的，萬眾矚目，像個主宰一切的真主一樣。然而我卻怎麼都回不了頭，因為一回頭就是萬丈深淵和十麵埋伏。

我又回到辦公桌前開始吞雲吐霧，喝著酒，想要麻醉自己的神經。我覺得，像這樣醉生夢死的生活纔是屬於我的，因為黑白兩道好像都不是我要走的路。

我可能就是那個遊蕩洪荒之地的幽魂，是被六道所不容的。

就這樣萬念俱灰的時候，我腦海中最清晰的映像居然是歡顏那張清新脫俗的俏臉。於是忍不住拉開抽屜想拿出她那張照片看看，卻忽然看到了她掉下的那個U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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