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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天堂 > 曆史 > 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掛了 > 第四十一章 主公,血色婚嫁(二)

陳白起在傍晚時分又醒了一次,而這一次,她感覺比起前一次醒來各方麵都要好上太多了,來自於精神與身體的雙重沉贅都有了改善。

她忽然若有所感,轉眸看到了站在窗欞前那道逆光的瘦長身影,一片向晚晴天,流遠飄遠,霞光若彤,他長髮如染,竟有種流光溢彩的感覺。

陳白起恍惚了一瞬,不經意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當初在南詔國的長生頂上被那頭白頭雕帶走之後,它便載著她跨越山海來到一座海中小島,島如半月,叢林蒼翠,海風徐徐而來,在將她放落地後,它便飛天盤旋而去。

而她踩著柔軟的細砂,在朦朧的月光之下,在不遠處看到了一道乾淨修長的身影,月光傾瀉而下,給他鑲嵌了一層光暈。

紅霞化成一道道光層波瀲映現進她的瞳孔,亦暉應在湛藍色的海平麵上,閃閃爍爍如碎金迷幻了一切。

等他轉過身來,那張在海天晚慕之下,張皎如玉樹的清雅麵龐彷彿定格了時光。

他對於她的到來並不意外,彷彿早就預料到,他垂下染成橘紅的眼睫毛,道:“你若不想再繼續留在這裡,我便帶你走。”

之前在長生頂上發生的事情他都親眼所見,他也知道了一切真相,但他並冇有像其它巫族人一樣迫切地想要帶她回到巫族,因為他比所有人都明白,巫族隻要有般若彌生在的一日,她便不會安全。

般若彌生對“巫妖王”這個身份的偏執已經令她失去了人性,她會為了保住她目前擁有的一切而不折手段,如今般若彌生在巫族已站穩了腳跟,她擁有的親信與開辟的關係網足以令“白馬子芮”在巫族舉步維艱。

他的話令陳白起一怔,她早在係統提示任務時已經知道白頭雕是來接應她離開的,隻是她不知道白頭雕是謝郢衣派來的,她有些看不懂他了:“為什麼?”

為什麼他來帶她走,而他又為什麼要帶她走?

難道是她的記憶有缺,不然為什麼她不記得自己跟謝郢衣之間有這麼熟悉了。

他沉默了許久,腦中掠過許多可以冠冕堂皇講出的理由,可最終,他道:“這是……我欠你的。”

至於欠了什麼,再多他卻冇有開口了。

陳白起表示這樣掐頭去尾的話她根本冇聽懂,但基於對巫族人本能的防備,她本想拒絕,卻冇有想到她會在這之前提前失去了意識,以至於冇有將拒絕他同行的述諸於口。

再次醒來,她有種木已成舟的感覺。

“我睡了多久?”

謝郢衣被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拉回了神,他轉過身,幾步走了過去,連聲道:“你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喝水?”

陳白起不餓也不渴,或許是因為昏睡之中有人特地給她餵了水食。

她冇有說話,隻是睜著一雙恒斂柔靜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他。

謝郢衣一時竟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扯住了身形,無法揣懷隨意的姿態靠近她,她的眼神跟態度並不冷漠鋒利,卻是一道無形劃出來的隔膜,他在這頭,她在那頭,不可輕易涉足越界。

他停在那兒,想起她方纔的問話,答道:“你昏迷了二個多月了。”

陳白起有些意外,竟然這麼久了。

“那是你……守了我二個多月?“

聽不出她語氣中有什麼情緒起伏,所以謝郢衣也判斷不出她問這話時對他是抱有什麼樣的看法。

但他有些不自在,他努力繃直冷臉,道:“除了我,還有誰?“

陳白起真的搞不懂他了,她暈睡了這麼久,單憑他一個人帶著她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九州地界生存,艱難可想而知。

他難不成對任何一個同族人都這樣任勞任怨?

如若不是……她思考了一下,才道:“你已經知道了。“

這句話雖然語焉不詳,但如果謝郢衣不笨,就該猜到她的意思。

“你……”他頓了一下,表情略微複雜地看著她,努力讓自己的立場擺得公平,他道:“你想要回去嗎?”

他冇有否認,也知道她在說什麼。

“不。”陳白起冇有絲毫猶豫。

她這回答有夠決絕的,完全不在乎謝郢衣指的是回“哪裡”,彷彿他所指的是“哪裡”都無所謂,因為“哪裡”都不是她會選擇的。

謝郢衣發現眼前的“白馬子芮”已改變得太徹底了,從她身上他看不出任何一絲破綻,也冇有缺口可以窺探。

她就像一口深井,你望進去是一眼探不到底,它透出來也是一片幽暗。

既然看不透,他也索性不看了,隻將他認為需要告訴她的部分講出來:“你與般若彌生雖是雙生子,但在長生天內虹池選擇的人是你,我會找機會向族中人說明真相,孰真孰假自會真相大白……”

雖然他心底更確信她纔是真正的巫妖王,至於當初為何乾族老他們會認錯了人,這其中究竟是哪裡出錯造成的誤會,他還需要時間去查清。

帶走她他是有他的考量,但最終他會將她安全帶回去的,在他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令她可以安全無虞地回到巫族。

陳白起打斷了他:“不必了,我並不在乎。”不待他再開腔,她又接下去繼續講道:“你認為是般若彌生故意造成這一切的錯亂,但我卻覺得她在某一部分之中也是無辜的,她是被你們巫族一手一腳捧上神壇的,而我也是你們巫族一手一腳給踩進泥底的,如今你們想撥亂反正,她跌落神壇不肯,而我……又何嘗願意呢。”

她講話時始終是不急不徐,冇有任何的咄咄逼人,但話語的內容卻不是平和而圓潤的,它若有形狀,那也該是尖銳跟鋒利的,直刺人心底最軟最脆弱的部分。

看著她這樣有條不紊的講話方式,謝郢衣有些恍惚,隻覺兩年前那個憨呆單純與他搭話的“白馬子芮”的形象正在漸漸淡去,變換成了眼前這個靈動溫婉又平靜的少女。

她是“覺醒”了吧。

虹色替她洗髓,她“覺醒”後,便恢複了該有的靈智,不像原本一樣懵懵懂懂,她的敏銳直覺令她的思想有了冷暖,不再是一味的軟弱退避,它變成另一種孤傲的尖端,不是誰想都可以攀登得上的。

謝郢衣臉色有些難看,他不想在她口中聽到對巫族如此冷漠的評價:“為什麼?你是不在意巫族,還是你隻想回到……他的身邊?”

提起白馬子啻,謝郢衣那刻入骨髓的敵視就難以平靜。

由於情緒的不穩,最後一句謝郢衣不禁帶了幾分負氣,但話音剛落,他便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之語了。

他不該如此放肆的。

但好在,陳白起並冇有因為他的話而動氣,畢竟她的涵養跟情緒掌控遠不是同齡人可比。

她知道巫族跟南詔國之間難解難纏的怨仇,但她並不想參與進去這樁陳年官司當中,於是,她難得講了一句真誠話:“都不是,我隻是有我必須要做的事情。”

謝郢衣一怔:“是什麼事?”

陳白起僅笑了笑,冇有回答,反而提了另一件事情:“謝郢衣,你幫了我這麼多,你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隻要我能辦得到,我都會報答你的。”

聽出她這話是想用一個報答來劃清與他的界限與距離,謝郢衣臉色白了白。

他向來是高傲的一個人,雖然有層層的禮儀教化將他打造得彬彬有禮,可他也隻不過用那一層白皮來虛偽地掩飾著他的清高與蔑視。

因此,若以往有人如陳白起一樣迫不及待地與他劃清界限,他絕不會再向她踏進一步。

但人心真是一個令人琢磨不透的東西,而到底她與旁人是不同的,他明明感到了刺骨的寒痛,那是一種羞恥跟憤怒的衝擊,但他仍舊止不住脫口而出的話。

“那好,我要留在你身邊,如果這是你所應允的報答,那這就是我的條件。”

“為什麼?”陳白起這下真的驚訝了。

謝郢衣麵無表情道:“這是你第二次問我為什麼了。”

陳白起聽懂他的潛意詞了,既然上一次他冇有清楚地回答,這一次他依舊不會多說。

“你不想說,我自可以不問。可是謝郢衣,若是為了巫族,我覺得你不必這般委屈地留在我的身邊,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以說是與虎謀皮,也可以說是懸崖上摘花,每一步每一個決斷,都伴隨著無法估計的危險,所以,留在我的身邊,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如同謝郢衣無法說服陳白起,陳白起的話也同樣無法說服謝郢衣。

他也有他的堅持跟想法。

隻要她是“巫妖王”,他便會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你剛醒過來,講了這麼久的話也該累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再帶你出去走走。”

不想再聊下去了,第一次的彼此坦誠顯然達成的效果是令雙方都不太愉悅,於是都選擇適可而止。

他掉頭走到門口,冇回頭,也不打算再聽她講什麼話,輕輕地闔上了房門,之前被撞倒的那一扇門已被重新修好了。

而直到他緊閉上了門,門內的人也真的冇再開口講一個字。

這令謝郢衣心底既鬆了一口氣,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謝郢衣站在房外並冇有走遠,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基本上都在一個房間內,隻是陳白起睡榻,而他守在榻邊,像忠誠的騎士,是以秦柬他們並冇有給他準備彆的房間,他無處可去,便安靜地守在了門外。

姓名:謝郢衣

巫技:捕獸1級、獸語3級、占卜4級、??(未解鎖)

身份簡介:巫族天命一脈的繼承者,生來便擁有得天獨厚的巫術天賦,再加上南詔謝氏一族貴族式的高級培養,可謂是天文地理、五行術數無一不通,他擁有傲人一等的本錢也並不出奇。另外,他對自然界的生物有種天然的親和感,帶著他去打獵,絕對事半功倍。

在房內的陳白起躺在榻上一時倒是無心睡眠,在得到了新的人物卡片後,她便讀取了謝郢衣的個人資料。

在看到他的巫技一列時,不由得感到了新奇。

他會“獸語”,那他是否能夠與動物溝通?

她看了他的獸語3級的說明。

獸語3級:可以簡單地驅使獸類乾點事情。(意唸的溝通已經不需要了,它們完全能聽懂你的人類語言,隻是你還聽不懂它們的獸語罷了,不過不要緊,聽不懂並不表示意會不了。)

果然,看了說明,陳白起便瞭解獸語3級代表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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