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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先生在一旁聞言不禁撚鬚輕笑。
叫的一個將軍,與叫掌家的、掌盤子,有著截然不同的意義。這代表著李過在思想上的轉變——從歪門邪道向通天大道的轉變。
有哪個皇帝自稱掌盤子的麼?有哪個國家自稱什麼什麼山寨的麼?
這具有相當重要的意義。
那人忙轉口“將軍!”
便到了近前。
李過勒住韁繩,策馬走到一旁“什麼事這麼急?”
胡先生也到一旁。
那人忙道“將軍,有敵人!”
敵人?!
李過神色一變“說,是怎麼回事!”
那人道“將軍,夜不收在前方左右遇到阻擊,這一會兒已死傷十餘人。小人不敢耽擱,立刻前來回報。”
李過怔滯片刻,與胡先生對視一眼,不禁心生憂慮。
他畢竟有決斷,道“快快前去探明敵情,速速回報於我!”
“是!”
那人打馬而走。
李過沉吟片刻,對胡先生道“葉縣這片還有明軍?!”
胡先生搖了搖頭,撚鬚思忖道“絕無明軍。孫傳庭老兒還在關中,侯恂老兒畏懼闖王而不敢過河。南邊隻湖廣兵一支兵馬。而湖廣兵如今正與郝搖旗、劉宗敏對峙。葉縣空白一片,怎會有兵?!”
“真是奇了怪了”李過也是同樣的想法,但斥候來報又是怎麼回事?
“莫非是湖廣兵分兵了?”他忽然道。
胡先生搖頭不止道“湖廣兵不可能分兵。湖廣兵以左良玉為主,左良玉這個人,將軍難道不知?有名的廢物,他敢分兵?至於丁啟睿,要說文名,他倒是有一些,但要說兵事,嗬,不是我小覷他,也是個廢物。明廷的官,除了孫傳庭那老兒,如今活著的還有幾個有心氣?”
他說到這裡,神色一整“眼下夜間,敵暗我明。依我之見,將軍還是速速按下兵馬,就地防備”
還冇等他一句話說完,前軍便傳來騷亂。
慘叫聲、馬嘶聲,亂作一團。火把亂飛,分明隱隱有人馳騁殺戮!
騷亂蔓延,這一會兒功夫,這支賊兵便開始騷動了。
李過當機立斷,傳令喝道“速與我傳令,各部就地駐紮,集結防備!”
但賊兵畢竟是賊兵,李過傳令雖快,但騷動卻難以按下去。除了他帶來的三千老營,餘下一萬多人都騷動起來。
他連忙叫人彈壓,敢咋呼的立刻殺死,就怕炸營。
而此時,前軍亂了一陣,竟又逐漸安靜下來。李過一邊指揮集結防禦,一邊叫人前往聞訊,得知敵人已退去,才長長的吐出口氣。
“看來是敵人的夜不收。”李過斷定道。
胡先生也微微頷首“若是大軍在畔,趁著剛剛騷亂猛攻,恐怕”
李過驚出一身冷汗。
這就是賊兵的弱點,打不得硬仗,而且慣於流竄。一旦遇到硬茬子,受驚了就容易炸營。
闖賊自流毒以來,屢屢拉起十萬幾十萬‘大軍’,卻多次在官兵幾萬人麵前吃癟,往往一打即潰。
這其中,不是冇有理由。
李闖能活到現在,也是他善於流竄。見勢不妙,立刻放棄挾裹的附從流民和低級賊兵,隻帶老營轉身就跑。
實際上明末的軍隊,無論是朝廷的官軍,還是流賊的兵,都是如此。打仗的時候習慣了跑路,一旦這種習慣銘刻在了骨子裡,就無法扭轉。
與韃子打仗,很多時候,不是硬剛不過。而是冇有足夠堅韌的承受能力。一旦能熬過去,以韃子那點人馬,怎麼拚的過泱泱神州?
就是跑慣了。
自從李成梁之後,遼東的所謂大明精銳,就養成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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