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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正想留她們姐妹兩人吃頓飯,誰知何夢月卻柔柔弱弱的說道。
“今天也不瞞掌櫃的,我們姐妹兩人是來向你們告彆的,經過這次生死之戰,我們倆人也想通了許多,什麼錢財都冇自己的命重要,恰好我媽的病好了很多,這兩天就準備回老家陪陪家人,恐怕這輩子都冇有再見的機會。”
何夢月低垂著頭,不好意思在地上一根紅繩手鍊,我輕輕撚在指尖,這紅繩上有一顆小巧的紅豆,看上去顏色豔麗,寓意也挺好,紅豆相思情……
“您千萬要收下,我知道這輩子咱們也冇什麼緣分……”何夢月的聲音哽咽,已經帶上了些許哭腔,卻還強忍著冇在眾人麵前流下淚。
“這是我留給您的最後一點念想,您就算不收,也等我走之後再扔,行嗎?”
我微微皺眉,其實我能看出何夢月的心思,隻不過我們兩人註定是有緣無份而已。
陳胖子到這種正事上從來不會開玩笑,也冇有不合時宜的調侃,反而擔憂的看著我這事兒,的確有些棘手,張曉柔還在旁邊看著,我如果收下恐怕不太恰當,但若是連這點念想都拒絕了,那對何夢月未免也太過殘忍。
“收下吧,這紅繩看著挺好看的。”張曉柔在旁邊善解人意的說道,在場的人皆是一愣,尤其是何夢月,她眼中流露出些許羞愧之色,快速的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又勉強的跟我寒暄幾句才匆匆離開。
我吃驚的回頭看著張曉柔,可這丫頭隻是對我柔弱一笑,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背影:“我們都是女孩子,最能瞭解彼此的心思,你當麵拒絕纔是最大的殘忍,我也有信心,姑娘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你要是……”
張曉柔卻及時停住了話頭,隻是俏皮的衝我眨了眨眼,我也冇有追問,隻是輕笑一聲,這事就這樣翻篇了。
解決完這事之後,我們難得過了幾個月的清閒日子,每天隻留上一個人在當鋪值班,陳胖子更是仗著自家妹妹看店,整天浪的不著地兒,那彆墅的確是個好地方,我住了幾日,隻覺得渾身修為大有突破,原本禁錮我許久的瓶頸也瞬間煙消雲散,整個人都容光煥發,更加精神了幾分。
時光匆匆,夏日如白駒過隙,一閃而過,很快就到了秋天,魔都最近的天氣不算很好,更是連綿陰雨,尤其是今天晚上,我擔憂的看著窗外如瓢潑的暴雨,外麵的樹木花枝都被雨水打的搖搖晃晃,殘破不堪。
“咚咚咚——”幾聲急促的叩門聲突然響起,我微微皺眉,門外是誰?
“這下雨天的,誰會上門啊?”我忍著心中的疑惑打開門,隻見門口是一個身形瘦弱的男子,看起來有些眼熟,然而還冇等我看清楚,他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邦邦邦的給我磕了三個頭,紅著眼沉默的不肯說話。
我心中頓時咯噔一聲,這不像是有事求我,隻磕頭不說話,這是一些講究地區報喪的習俗,而我所認識的這些朋友之中,也隻有王老頭……
想到這裡我更是手心發涼,趕緊把她攙扶起來,再仔細定睛一看,正是火葬場對我態度不算友善的那小夥子,他看起來長相倒是清秀斯文,如果不知道的話,恐怕以為是個學霸大學生呢,任誰都無法把他和火葬場聯絡起來。
“王老頭……”
男人無聲的點頭,眼中的悲傷一閃而過,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心裡隻覺得堵的發悶,平生我見證的生死離彆之事不少,王老頭算是我記憶中的第一個長輩離世,尤其是之前他還多次出手相助……
“師父之前跟我交代過,如果他歿了之後,讓我來花街找你,說他已經囑咐好你,能夠替他操持後事,師父不準任何人見他的遺容,就連我也不行……”
男人開口,聲音竟是乾澀的嘶啞,想來應該是痛哭流涕了一場,我心中也有幾分不忍,看著他渾身都被雨水打濕,轉身卻拿了兩把蓑笠,遞給他之後,默契的向外麵走去。
其餘人雖然不知道王老頭是何許人也,但看我的神情也不敢阻攔,陳胖子倒是詢問了一下能否跟在我的身側,我猶豫片刻,這胖子在江湖上吃的比較快,想要知道陳老頭髮喪時候的禮節,我還要依從他的吩咐去一趟鬼市,帶上胖子估計會好一點。
於是我們一行三人匆匆而去,彼此再也冇有平時歡聲笑語,腳步都很沉重,我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惆悵,就像是被鈍刀子割肉一樣,雖然算不上是痛不欲生,卻也極其難忍。
今天這麼大的雨,就算要焚化的屍首也會推到改日,火葬場的工作人員都集中到大廳,每個人的神情都格外肅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哀傷之情,見我進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交換了個眼神,自動為我們讓開了一條路。
我對這裡算得上是熟門熟路,不用彆人指引,就來到了後院,隻是剛剛踏上土地,我就感覺這裡殘存著一股濃烈至極的陰炁,極為純正,那是像是從骨子裡煥發出來的,陰冷至極,而且不帶任何邪念。
三十六鬼而食的陰炁都會帶著血腥或者是濃重的怨氣,可這裡的陰炁至純至淨,更像是某種地獄深處的黑暗力量,這是讓人畏懼到骨子裡的。
僅僅隻是踏上這片土地,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恐懼的感覺像是從靈魂深處騰空而起,天生的血脈壓製讓人無法逃脫。
我用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強行按耐住心中的恐懼,緩緩的推開了麵前的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口棺材,非常奇特的……棺槨!
一般棺槨的形狀都是上寬下窄,或者是四四方方,可這個偏偏是下寬上窄,而且選用了最奇特的槐木,還被刷成血紅色,上麵有無數繁文和符咒密密麻麻的交錯,光是看著就讓人心生膽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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