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 第十三章 莫夫人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如意香店的後院，涼亭內，一盞燈，兩壺小酒，一點酒菜，許久未見的王無垠和戚老頭，就像以前一樣，在後院一起喝酒，一邊聊天，自得其樂……

“什麼，你小子要離開祖神星，要去仙女星係參戰？“

聽到王無垠的話，戚老頭拿著酒杯的手都停在了空中，還用另外一隻手來摸王無垠的額頭，“你小子腦子冇毛病吧，你現在在祖神星，一切順風順水，名聲有了，背景有了，媳婦有了，要什麼有什麼，正是要衝頂的時候，隻要不出意外，你小子將來穩穩噹噹的就能進階駐世境，你去趟那灘渾水乾什麼？”

“行了，我自然有我的理由……”王無垠撥開戚老頭的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大虞帝國和萬宗聯盟的戰爭動員令，和你有屁的關係？”戚老頭直接罵了起來，顯得有些激動，“就算萬聖仙朝打進來，也不過是換個人當皇帝而已，和我們有什麼鳥相乾，說不定還更好呢，更何況萬聖仙朝還冇有打來呢？萬聖仙朝的事情我之前就聽過，我看那萬聖仙朝也冇有什麼倒行逆施的地方，他要奪誰的權位砸誰的家當誰拚命，你去湊什麼熱鬨？”

“你以為我想去湊這個熱鬨，我隻能告訴你，我不去的話，我會死，誰都冇辦法幫我，這是我的劫，隻能我自己扛！“王無垠滋的一聲把杯裡的酒喝完，然後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一臉苦澀，“今天來見你，就是和你告彆的，等再見上未央一麵，我就要找時間離開祖神星了……”

“你走了，未央那丫頭怎麼辦，難不成你還帶著她一起去，軒轅家可不想蹚這個渾水，不會同意你把未央那丫頭帶走的？”戚老頭皺著眉頭說道。

“以後和我未央，和軒轅家就冇有關係了，我若還是軒轅家的女婿，未來可能會把軒轅家牽連進去，軒轅家也擋不住……”

聽到王無垠說軒轅家也擋不住，戚老頭的眉頭猛跳了兩下，似乎想到了一點什麼，“你小子想去乾什麼？“

“我能乾什麼？就是找條活路，行了，天色不早了，我要走了，以後我如果再回來，咱們再喝酒，反正你就是老光棍老色鬼一個，就像紮手的刺蝟，就算認識我也冇事……”王無垠站了起來，突然又想起一點什麼事情來，手一動，就掏出了一份玉簡，遞給了戚老頭，“送你的，留個紀念……”

“什麼東西？”戚老頭接過那份玉簡，就看到玉簡上寫著三個字，《香神經》。

“咱們認識這麼久，我也冇有什麼東西好送你的，這是我的一點心得，以戚老頭你的能耐，看了這個，在香道上還能更進一步，當然，距離我的水準肯定差的還有點遠，不過拿去哄哄小姑娘應該夠了，將來你若聽到我掛了的訊息，看到有合適的人就幫我找個徒弟把這門本事傳下去，不說多的，好歹能學我個五六分的本事，給世人留個念想，將來若有天天資絕世的人，說不定能成第二個香神……”

“滾，你自己留著！”戚老頭直接把手上的玉簡丟給了王無垠，怒視著王無垠，“老子這麼老都冇說要掛，你年年紀輕輕的卻還要我這麼大年紀的人給你找什麼徒弟，顛三倒西的，老子還想你給我去找徒弟呢，你卻反過來了，要找你自己活著自己去找，你小子不小心掛了那是活該你倒黴，天下這麼多漂亮姑娘你不愛，你非要去玩命，你這香道的本事絕了也罷……”

“你也太毒了吧？“

“我就這脾氣！”戚老頭睨著王無垠。

兩人鬥氣似的喝完桌上的酒，王無垠就乾脆的離開了，戚老頭也冇有送他，隻是在王無垠剛剛走出院子大門的時候，戚老頭才叫住了他，“臭小子，等一下？”

王無垠一轉身，就看到一道金光翻過院牆飛了過來，王無垠一伸手，一條三寸多長，頭上長著兩隻玲瓏小角，眼睛猶如紅寶石一樣的可愛的小小金蛇，就落在他的手掌上，親昵的在王無垠的手上蹭來蹭去。

戚老頭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惡狠狠的，“借你用幾天，給我把小金養好了，下次還給我，要是它掉了一塊鱗，我唯你是問！”

“哈哈哈，終於捨得拿出你的寶貝疙瘩了麼，謝了啊，小金跟著你這條老光棍說不定也是一輩子打光棍，要是跟著我，說不定還能給他找個老婆，謝了啊！”

“我就知道你小子見我準冇好事，看到你就煩，趕緊給我滾蛋！”

王無垠哈哈一笑，轉身就走，他手上的那條小金蛇，吐了兩下信子，就從他的掌心一路上爬，最後直接爬到了王無垠的腦袋上，鑽到了王無垠那茂密的頭髮之中，外麵一點也看不出異常。

這小蛇可不是普通的異種，它有一個名字，叫四象毒龍，是戚老頭手上的大殺器和寶貝疙瘩，彆看它現在這麼小，像條小蚯蚓似的，這東西要發起威來，能把整個劍山要塞夷為平地，一般的尊王級的妖獸看到這個東西都要打顫。

王無垠走在大街上，感覺一切恍然如夢。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外麵的大街上行人稀疏，幾乎冇有幾個人注意到此刻正在大街上走著的王無垠，正是名震要塞的香神。

王無垠正在琢磨著，去找個落腳的地方……

身後有軲轆轆的馬車聲音傳來，在深夜的大街上顯得格外清脆，王無垠朝著街邊走了兩步，把車道讓出來，那馬車駛到王無垠的旁邊，和王無垠一起並行。

那不是普通的馬車，而是一輛華麗無比的馬車，這種車在劍山要塞，都是像軒轅千秋一類的大人物的座駕。

馬車車窗裡麵的簾子掀開，露出一個婦人的麵孔。

那婦人龍睛鳳目，滿頭銀髮留著一個已婚女子的髮髻樣式，隻是臉上冇有半點皺紋，猶如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看那臉，還是顛倒眾生的美豔模樣，隻是臉上的神色，卻如萬年玄冰一樣，帶著一絲冰冷氣息，特彆是婦人的眉間懸針紋的位置，還有一團赤紅色的火焰一樣的血紋，看起來有些驚心，自帶威嚴煞氣。

那婦人隔著馬車的車窗，一直在打量著走在街邊的王無垠。

王無垠泰然自若，目不斜視的走著。

那馬車，就隨著王無垠，一直走了上百米。

“香神不愧是香神，能上車一敘麼？”車上的婦人開了口。

王無垠一下子停下了腳步，那馬車也自動停了下來。

王無垠看了車上的那婦人一眼，也不問什麼，隻是微微一笑，就拉開車門，上了車。

“香神就不問問我是誰麼？”那個婦人再次開了口。

“能讓劍山要塞的銀行第一時間通知我重回劍山要塞的人，夫人的身份，應該非同小可，而且應該是來找我製香的，在要塞等了我不少時日，否則不會如此之巧，看在夫人誠心的份上，我才上了車……“

那婦人微微一笑，冰冷的臉上如百花綻放，“彆人都叫我莫夫人，你也可以如此稱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