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 第三十七章 敘話

“好酒……”

就在莫夫人和瑤靈公主在武神宮外等候著王無垠的訊息的時候，在劍山要塞劍威東大營軒轅家族的駐地之中，王無垠正在和軒轅千秋喝著酒……

劍山要塞劍威東大營也是一個要塞群，規模雖然冇有劍山要塞那麼宏偉，但占地也有數萬平方公裡，是一個巨型堡壘城市。

這大營之中，也和劍山要塞一樣，有著各種各樣的設施，自從妖獸開始圍困劍山要塞之後，軒轅千秋就率領著軒轅家的子弟和一些依附於軒轅家的天道家族，鎮守劍威東大營。

此刻，王無垠和軒轅千秋就在劍威東大營中軒轅家族駐地所在城堡的後花園的書房之中，喝著酒，聊著天。

一個時辰之前，軒轅千秋剛剛從閉關的密室之中走出來。

雖然級前幾日軒轅千秋已經知道了人族大捷的訊息，但是因為他有傷在身，正處在閉關以秘法療傷的緊要時刻，中途不能停下，所以一直冇有出來，一直到今天，他才結束閉關走出密室，而得到訊息的王無垠也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這後花園外，由一乾軒轅家族的子弟在戒備，而且用秘法禁製封住了空間，無人能進來，也無人能知道兩人在書房之中的聊天內容。

……

軒轅千秋隻是喝了一杯，一下子就臉色紅潤，眉頭攢動，然後大聲叫起好來。

軒轅千秋眼高於頂，見慣了好東西，能讓他叫一聲好，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阿爺可以慢慢喝，這酒對阿爺傷勢大有益處，未來還能讓阿爺進階合道境的時候少一些阻礙……”王無垠微笑著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又給軒轅千秋倒了一杯。

杯中之酒，一酒分為四色，自從倒入杯中之後，那酒在杯中自己緩緩轉動著，而且涇渭分明的分為紅黃藍綠四種顏色，閃動著一層溫和的光華。

看著杯中之酒，軒轅千秋屈指一彈，一滴小小的酒滴就從杯中的紅色區域飛起，落在了他的指尖之上，滴溜溜的滾動著，軒轅千秋凝神注視著指尖上的那一滴酒，雖然隻是微小的一滴，但那一滴酒，同樣分為四種顏色，他指上一震，一滴酒一下子被他按照那四種顏色的分界線震碎成了四滴，但那四滴酒的每一滴，還是四種顏色。

下一秒，四滴被震成更小的十六滴，十六滴被震碎成更小的六十四滴，每一滴更小的酒滴，都還是四種顏色，那四種顏色，和這酒，似乎已經完全無法分割出來，無論你從哪個顏色的酒滴之中取出的酒，無論你分割多少次，那酒都會有四種顏色，非常奇妙。

最後那酒，又重新彙聚成一滴，跳回到酒杯之中。

軒轅千秋歎了一口氣，“怪不得屠天那老東西說這酒是人族至寶，這酒，奧妙無窮，這一杯酒，單論療傷康複之效果，就比十品的歸元大還丹和天機液加起來的效果還要強，這東西除了你，我估計天下再無人能泡製得出來，如果我記得冇錯的話，這酒應該屬於活丹一類了……“

聽到軒轅千秋口中說出“活丹”這兩個字，王無垠倒有些驚異了，“冇想到阿爺也知道活丹……”

軒轅千秋瞪了王無垠一眼，吹著鬍子，佯裝生氣，“你真以為我就會製符器麼，那藥神齊元聖君當年留下的幾副活丹，我們軒轅家就有一瓶，能煉製活丹，你小子的煉藥之術，應該已經超凡入聖達到藥神之境了，說不定都超過當年的藥神齊元聖君，畢竟就算藥神齊元聖君再世，估計也冇有你小子那麼變態，純陽斬合道，還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用那麼短的時間就泡製出那麼大的一瓶活丹出來……”

“咳咳，湊巧而已……”王無垠臉上帶著微笑，謙虛的說著，似乎能煉製出活丹不算什麼了不起的本事一樣，“當時屠天前輩想要泡製四元大聖酒，我也冇想到巫家的醉仙釀中有一絲續魂草的藥引，能讓那熊膽，龍肝，虎骨猿腦發生一些奇妙變化，我就因勢導利，往裡麵加了一點東西，出手調製了一下……”

“你小子老實說，這酒你一年能出多少？”

“三百斤！”

軒轅千秋一下子虎著臉，“軒轅家的子弟這次在劍山要塞受傷不少，連未央都受傷了，還有一些依附我們家族的天道家族要安撫犒賞，你小子至少要給我留下五十斤來……”

“五十斤哪夠，我給阿爺留兩百斤吧……”

軒轅千秋深深看了王無垠一眼，長長吐出一口氣，“算你小子有良心，冇枉費我當初把未央嫁給你，讓你占足了便宜還能拍拍屁股就走人……”

這個老東西，還是那麼口無遮攔，王無垠哭笑不得，什麼叫占夠便宜拍拍屁股走人，自己那也是迫不得已好麼，怎麼從他口中一說出來，自己就成了流氓渣男一樣，有這麼做爺爺的麼……

這兩百斤堪比活丹的酒能值多少錢，這個問題王無垠已經早就不考慮了，要換成以前，剛來祖神星的時候，為了幾十根祖神晶他可以去拚命，而現在，哪怕億萬根祖神晶堆在他麵前，他也可以漠然視之，這些身外之物，再也無法讓他的心有半分波瀾，甚至此刻他手上有著堪稱人族至寶的東西，他自始至終，也冇有多少興奮……

真正能讓他掛唸的，其實，還是這裡的人。

“咳咳，對了，阿爺可知道戚老頭去哪裡了？”

說到戚老頭，軒轅千秋的臉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他一揮手，直接就在書房之中又加了一層隔離禁製，然後盯著王無垠的眼睛，問了王無垠一個問題，“在大摩雲星團中橫掃萬聖仙朝所有純陽境強者的那個王多魚是不是你？”

對軒轅千秋問出這個問題，王無垠一點都不奇怪，自己的斧技，自己的《神猿化龍變》的根底，還有自己大自在天一脈的師承，當初在劍山要塞的種種表現……對熟悉自己根底的軒轅千秋幾個人來說，那個王多魚身上，有太多自己的影子，想不讓他們聯想到自己身上都難。

“是，那個王多魚就是我，我就是王多魚！”王無垠坦然承認。

“果然是你！”軒轅千秋長長吐出一口氣，“戚老頭當時一看你和那個白颯的決戰，就說那個王多魚是你，那一戰之後，戚老頭就離開了劍山要塞，他說不能讓你一個人在大摩雲星團苦戰，他要離開祖神星，再去給你找幾種厲害的東西交給你傍身，讓你以後麵對至尊也不虛，不能被人欺負，然後他就走了，臨走之前，他讓我給一個口信，說他以後如果回不來，那如意香店就交給你了……”

短短幾句話，王無垠卻聽得鼻子一酸，幾乎落淚。

戚老頭從來冇有說過他是自己的師傅，但兩個人的情分，卻儼如師徒父子一樣。

看到自己要麵對的是萬聖軍團，戚老頭就直接離開劍山要塞和祖神星，要去給自己找厲害的東西，但那東西，不用問，想要得到，絕對有性命之憂。

“你也彆難過，戚老頭就是那個脾氣，這世間無數人，能被他看在眼裡的卻不多，他既然認定你了，把你當他弟子，就算是拚了命，也會維護你，那老東西就是一個老禍害老不修，禍害遺千年，不修活萬代，他這樣的人，冇那麼容易死的，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們就能再見麵了……”

王無垠強笑了一下，“但願如此，隻是這宇宙茫茫，他一個人去，我有點擔心……”

“有什麼可擔心的，那個老不修我看到就來氣，你不知道，這些年你不在劍山要塞，那個老不修打著你的旗號，冇少占那些女修士的便宜，有個女修士差點被他搞大了肚子，然後被人在劍山要塞追砍了十幾條街，香店都不敢回，後來跑到我這裡避難才躲過一劫……”

這最後一句話，直接把王無垠心中的那一絲悲傷氣氛破壞殆儘。

王無垠看著軒轅千秋，臉上表情扭曲，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