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是他心悅之人?”柳青林問道。
柳弗煙卻越發的傷心了起來,哭的也更厲害了。
妹妹不曾這樣失態過,柳青林都慌了:“煙兒,你這是怎麼了?快彆哭了。”
柳弗煙卻哭的停不下來。
柳青林突然想到了什麼,遲疑的問:“你不會是,喜歡謝溯?”
這些年,柳弗煙將心事藏在心底裡,便是哥哥柳青林都不曾透露半分,她知道哥哥是個管不住嘴的,難保哪天在謝溯麵前說漏了嘴,讓他疏遠她。
但凡和他表明心意的姑娘,他都會立刻疏遠。
她聽哥哥說,謝溯說過,自己將來要娶的妻子,應該和謝家大夫人一般的端莊賢淑,穩重大方,夫妻二人相敬如賓,互相扶持,振興家族。
就因為這番話,她才這麼努力的修習自身,去做一個端莊賢淑的大家閨秀。
他喜歡讀書,她便看他喜歡的書,哪怕那些書對她來說其實晦澀難懂,她並不喜歡,卻也還是去看。
他最愛琴,她也學琴,曾經彈奏一曲關山月學得了他三分韻味,他誇讚她的有天賦之人,殊不知她為了模仿他的琴音暗地裡已經將這曲子苦練了整整三個月。
她樣樣都按著他喜歡的去做,她已經成為了最適合做他妻子的樣子。
可他卻突然有了要定親的人選,而這個人,分明冇有半分比得上她!
柳弗煙隻一味的哭,並不否認。
柳青林歎了一聲:“你怎的不早說?若是早些說,我與謝溯提一提,他興許還能考慮一二,現在......”
柳弗煙啜泣著:“溯哥哥向來重規矩,他定不會唐突的女子,我不敢言明,隻盼著謝刺史要為他做主安排婚事的時候,再讓爹孃去提。”
柳青林聽著這話,也覺得有道理,謝溯從來潔身自好,決不能容忍任何兒女私情這種事,他的婚事定是要聽從家中長輩安排的,而他最尊重的長輩,必然是謝刺史了。
柳弗煙這番考慮纔是最周全的,可誰能想到,出了這樣的意外。
“哥哥,你要幫我,溯哥哥定不會喜歡那樣無禮的女子的,說不準就是他京中的父母逼迫......”
柳青林不忍心的打擊她:“可我看他對那姑娘極好,不像是被逼迫?”
“他是個品行端方的君子,哪怕是不喜歡的姑娘,既然要成為自己的妻子,他哪有不照顧的道理?他定會愛重自己的妻子的。”
柳弗煙這話,不知是在勸柳青林,還是在勸自己。
柳弗煙抓住柳青林的衣袖:“哥哥,你幫我打探一下,那個言姑娘到底是哪家的,他說是表妹,那說不準就是他繼母那邊的親戚,是他繼母硬塞給他的,若是查清,告訴謝刺史,謝刺史定不會坐視不管,讓他繼母用那種女人來禍害他!”
柳青林猶豫了一下:“那我打探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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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已經到了刺史府門口了。
“公子,到了。”書棋喊了一聲。
謝溯低頭看窩在他懷裡睡的正香的人,完全冇有要醒來的意思。
還說昨天睡得好,現在竟也能睡的這樣香?
大概是這一路舟車勞頓,她到底還是累著了,謝溯有些不忍心叫醒她。
但是既然已經回了府裡,當然不能再隨便抱著她下車了,讓叔父看見被斥責事小,被單蚩使臣看到生出事端才麻煩。
他猶豫了一下,才道:“再走一圈吧。”
“啊?”書棋愣了愣,但也冇敢多問,應了下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