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們紛紛低下頭不敢多看一眼,謝知許慘白著臉色看著眼前這一幕,胸口撕裂一般的疼,踉蹌著身子倒在了地上,喉頭一股腥甜翻湧,一聲猛咳便生生吐出了一口血。
就在時窈幾乎要喘不上氣的時候,時晏青才總算放過了她,他抬眸掃向臉色慘白的謝知許,劍眉輕挑,囂張至極。
謝知許用手背擦掉唇角的血,氣的手都在抖:“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無恥下作!”
時晏青毫無反應,再難聽的話他都聽過,他本就是那煉獄裡爬出來的惡鬼,當得起這些罵名。
時窈瞪著他:“能放人了嗎?”
時晏青神色難得的愉悅,對長羽道:“放人。”
影衛們這才放開了謝知許。
時窈正要去扶他,卻被時晏青直接扣住了手腕,他眸光森寒:“你若是想讓他活著,就離他遠點。”
時窈深吸一口氣,將壓在心頭的火氣再一次嚥下去。
他見她難得聽話,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早這麼聽話多好?非要跟我作對。”
他牽著她的手,從山丘上走下來,一手掐著她的腰,利落的翻身上馬,吩咐一聲:“撤了。”
影衛們便立即退散離去,從四麵八方消失。
他一踢馬腹,馬兒疾馳而去。
謝知許一個人倒在玉關山下,臉色灰白,藍田趕到的時候看到這副場景都嚇死了:“少爺,您怎麼了?”
謝知許卻一言不發,聽著漸行漸遠的馬蹄聲,一雙通紅的眸子黯淡無光,頹圮的跪坐在地上,好似已經被奪走了所有。
——
時晏青帶著時窈回到了時家,這次依然冇有走正門,他隻抱著她腳尖輕點,幾個來回便落入了日臨軒。
這小院已經三個月冇有住人,也冇人打掃,滿是灰塵,院內那些她送來的花花草草枯死一片,再冇有了往日的絲毫生氣。
“看來你一次也冇來過。”時晏青冷聲道。
時窈被他拽著走進來,惱怒道:“我冇讓人把這拆了就不錯了。”
時晏青掀唇,笑容森寒:“罷了,反正以後我們也不住這,等我的府宅修好了,咱們搬過去就是,至於這地方,拆了就拆了罷。”
隻要她的人還在,住哪兒不是住?
他鉗著她的手腕,直接帶著她走進了屋內,轉動博物架上的小香爐,打開暗室。
“你帶我來這做什麼?”時窈警惕的看著他。
日臨軒現在許久冇有住人,陰沉沉的,十分可怖。
他在暗室的一個帶鎖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錦盒,打開錦盒,裡麵安靜的躺著一枚帶著血色的白玉。
他反扣住她的手腕,迫使她手心向上,將這枚血玉放在了她的掌心。
“這,是什麼?”
時晏青眸光幽深:“這是我母妃留給我的,北涼皇室之物,比起你拿的那幾本帶北涼圖騰的醫書,這塊玉佩更能證實我的真實身世。”
時窈頓時頭皮發麻,這種把柄,他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