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出了一份早就擬好的婚書,放在桌上敲了敲:“簽了。”
時窈一眼便看到上麵“時窈”和“時晏青”兩個名字,腦子都一嗡:“如果我不簽呢?”
“不簽就拿著這枚玉佩去宮裡告發我。”時晏青點漆的眸子鎖著她:“我所有的一切都冇有瞞過你,阿窈,這世上隻有你能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時窈捏著玉佩的手指收緊,指節都泛白,冷笑道:“你以為我不敢嗎?時晏青,你憑什麼覺得我就那麼捨不得要你的命!”
“就算捨得下我,你捨得下謝知許嗎?捨得下時家滿門嗎?”他眸光泛寒。
時窈呼吸一滯,麵色變了一變。
他冰涼的指尖輕撫著她的臉頰,笑容森寒:“你舍不下的,阿窈,我想你甚至連薛茵梁攸寧這些人都舍不下,你的牽掛太多,拿什麼和我鬥?”
可他不一樣,對他而言,這世上牽掛的隻有一人,那便是時窈,她要離開他,除非他死。
她以為他的軟肋是這北涼公主之子的身世泄露?
他纔不怕,大不了順勢謀逆,掀翻了這大夏王朝,不過是讓事情更棘手了罷了,刀山火海他都闖過來了,又會怕這些?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真正的軟肋隻有她。
“在我死之前,定也不會讓他們活著。”時晏青聲音冷冽。
時窈氣的幾乎要心梗。
這纔是時晏青啊,冷血殘暴,手段狠辣,她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之前她愛上的那個人,大概也隻是她的錯覺。
“簽了。”時晏青命令道。
時窈僵硬的拿起了筆,僵持了許久,才咬了咬唇,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抓起她的手指按在了紅色的印泥上,重重的印在了訂婚書上,隨後自己拿起筆龍飛鳳舞的利落寫下自己的名字,按了印泥,這才珍重的將這婚書小心收好。
“謝知許之前給你的信物呢?”時晏青伸出手。
時窈從腰間扯下了那塊謝知許送的玉佩,重重的砸在他的手裡。
時晏青將玉佩隨手就扔給了長羽:“送回去的時候記得說清楚,婚約已毀。”
“是。”
“至於這個,”時晏青將一枚錦囊拿出來,在她眼前晃了晃。
時窈瞪圓了眼睛,這是她送謝知許的那枚香囊。
他直接給扔進了火盆裡,聲音冰冷:“給我做一個,三日之內交給我,要親手做,若是再敢拿彆人做的東西敷衍我,下次被扔進火盆的就是謝知許。”
時窈磨了磨牙:“那你直接用那個不就得了!”
他陰沉沉的盯著她,時窈頓時毛骨悚然,嚥了咽口水:“知道了。”
他輕撫著她的臉頰,動作溫柔,但眸光卻陰鷙:“阿窈,彆跟我作對,我耐心已經耗儘了。”
從他得知她和謝知許定親那一日開始,到連夜趕路回京看到她和謝知許恩愛的畫麵,再到她為了救謝知許的命寧可豁出自己的性命,每一樁每一件,都足以讓他發瘋。
到現在他還能剋製自己自己冷靜的和她在這好好說話已經很難得了,若她還要跟他胡鬨,他無法保證會做出什麼來。
“我們的婚約暫時不會對外宣揚,最多再過兩個月,我便迎你進門,婚禮的事你無需操心,我都會安排好,你隻乖乖在家呆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