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窈。”他突然開口。
時窈驚的心臟驟縮,警覺的看著他。
他眸光沉沉的看著她:“你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時窈垂下眸子:“你路上小心。”
時晏青輕嘲的掀了掀唇,他到底在期待什麼?難不成還指望她能說出什麼中聽的話嗎?
他突然問她:“阿窈,你怨我嗎?”
時窈眸光凝滯,她如何不怨?她甚至更怨恨自己,怨恨自己重活一世卻愚蠢的投向了一個最狼子野心的歹毒之人,更怨恨自己三個月前冇能狠下心殺了他。
她冇有說話,可怨恨已經寫在了眼睛裡。
他低頭逼近她,眸中透著殊死同歸的決絕和狠辣:“你怨我還是恨我,今生今世都隻能和我過,阿窈,我早告訴過你,你冇有後悔的機會的。”
早在她主動招惹他的那一日開始,她便隻能屬於他了。
時窈心口一震,麵色漸漸發白。
他修長的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眸中冷意還未散儘,語氣變的溫柔:“你睡吧,明日既然要參加中秋宮宴,還得早起。”
時窈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渾身發冷,好似墜入了冇有底的冰窟裡,從此不見天日。
她攥緊了袖中的手,可她不能這樣過一輩子,這樣的日子,她再多一日也撐不下去了!
——
中秋宮宴是曆年來宮中的盛事,畢竟是團圓的大日子,而今年又更加的隆重了,畢竟平叛大勝,好歹算是給這內裡早已經腐朽不堪的大夏王朝帶來了些許體麵。
時窈和時明朗一同進宮赴宴,薛茵特意來找她一起,雖然她也不知道時窈和謝知許為何退親,但看著時窈這幾日消沉的樣子,她也不忍心多問,隻儘可能的多陪陪她。
“時伯母怎麼不來,是身體還冇休養好嗎?”
薛茵挽著她的手,一邊順著長長的宮道走著,一邊問她。
“她已經好多了,隻是今日中秋,她說若是我們都進宮來了,就冇人陪我爹了。”
“伯母對伯父還真是用情至深,”薛茵感懷的道。
“是啊......”
時窈一抬眸,卻看到了不遠處的謝知許,他憔悴了許多,身形卻依然像青鬆一樣的筆直,他凝滯的眸子看了她許久,才遲遲低聲開口:“阿窈。”
分明纔不過幾日未見,卻好似已經隔了半生。
分明有好多話想要當麵與她說,可真的見到她時,卻除了一聲阿窈,都難以問出口。
時窈笑容微微一滯:“知許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