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墜忍不住唏噓:“前一日還風光無限的皇子,今日卻就落得被打入天牢的下場,實在是可怕。”
時窈冷聲道:“在這動盪之中,冇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
要將時家守到最後,可冇那麼容易。
好戲看完,時窈也不久留了,關上了車窗:“回府吧。”
——
景王謀逆的訊息震驚了朝野上下。
皇後在禦龍宮的宮外長跪不起,哭的死去活來的為景王喊冤,王家更是瞬間夾緊了尾巴,生怕被牽連,連一向囂張的嘉德郡主,現在也安分了。
但景王謀逆的案子還未徹底判下來,隻是交給大理寺去審查,具體的結果還得再等一等。
可即便如此,景王黨也因此受到了重創。
當夜,時晏青輕車熟路的翻窗進了時窈的房間,時窈在查賬,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
“你去青龍寺了嗎?”時晏青閒散的在她對麵的圈椅裡坐下。
時窈在賬簿上記上最後一筆:“自然要去的,不然豈不是錯過了好戲?”
時晏青忽而想起青龍寺的慧明大師所說的話,心裡又有些無端的煩悶。
時窈抬眸看他,見他眉頭輕蹙,眨了眨眼:“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景王不是都已經下獄了?”
他點漆的眸子鎖著她,突然開口:“阿窈,你相信人有前世嗎?”
時窈瞳孔一震,突然懷疑他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不對,他若是真的想起來了,這會兒不該這麼平靜的來問她。
她掩下心神:“應該有吧。”
他突然站起身,雙手撐在書案上,壓低了身子低頭看著她:“那你說,若是人有前世,我們前世會是如何的?”
時窈怔了怔,他們的前世?
她早早嫁人,他步步高昇,本該毫無交集的兩個人,最後她卻陰差陽錯被當成禮物送到他的府裡,等著被做成人皮燈籠,她不堪受辱,在他麵前自殺而亡。
如此荒唐又可悲過往,她甚至不想再回想一次。
“我怎麼知道?”時窈垂下眸子,避開了他的視線。
時晏青的眸光卻一寸寸的寒涼了下來,他忽而想起慧明大師的話:有些東西唾手可得,有些東西卻捨命也難得。
到底能有什麼難得?他偏不信這個邪。
“景王雖說已經入獄,但皇後和王家勢大,定會想方設法的保他,這一次不一定真能將他完全置於死地,你也當心一些,不要亂跑。”時晏青叮囑道。
時窈皺了皺眉,他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但麵上也不敢表現出來,隻點點頭:“知道了。”
“我的荷包呢?”他冷聲問。
時窈從抽屜裡拿了個荷包出來,扔給了他:“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