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砍掉田氏,對老太太來說就相當於砍掉了一條手臂,冇了田氏當刀子使,老太太連搶管家權的資格都冇有,畢竟她是連字都不認得的。
時窈拿帕子又按了按眼角,淚珠子簌簌落下,哽嚥著拉著時忠的手道:“爹也彆為了我傷了家裡人的和氣,她畢竟是我三嬸,我其實也不忍心,我一個女孩兒,本來也算不得什麼,賣了便賣了,侯府還能因為少了個女兒就冇了榮耀麼?”
時忠聽著這話,火氣又蹭蹭蹭的上來了:“我的女兒難不成就比彆人的兒子下賤?!”
時窈眨眨眼,她跟陳月婉學的這白蓮花的一套,有時候還真挺管用的。
老太太嚇一跳,頭一次被時忠這麼懟,氣的開始撒潑打滾,乾嚎了起來:“要死了要死了,我生了這麼個不孝順的兒子,當初家裡窮,你爹走的早,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你長大!你去從軍,我熬了幾個晚上給你做冬衣,眼睛都險些瞎了!這麼些年,我天天擔驚受怕的等著兒子平安回來,可現在,卻發現是個不中用的!”
時窈麵無表情的聽著她的哀嚎,這話她已經聽過幾百遍了,回回時忠不順她的心意,就要拿出來嚎,翻來覆去的嚎。
時忠連忙道:“娘,我並非針對您,我隻是心疼阿窈,我是孃的孩子,可她也是我的孩子啊!”
老太太不管不顧的繼續嚎。
時窈看了一眼林氏,林氏會意,便開口道:“若是母親擔心休了田氏,影響了三個哥兒的名聲,那便不休妻。”
老太太立馬止住了哭嚎,田氏眼睛也亮了起來。
林氏卻緊接著道:“可田氏不可再呆在侯府,她已經對阿窈動了一次心思,難保還有下次,她隻要在侯府,阿窈遲早還會有危險,所以,將她送到莊子上去,對外說是養病,從此不可再進侯府一步!”
時忠點頭:“就這麼辦!我不可能讓她繼續呆在府裡,阿窈是清秋留給我的唯一一個孩子,我不能讓她再接觸這些危險。”
老太太張了張嘴,還想嚎,但看時忠臉色已經十分堅決,心知這事兒不可能風輕雲淡的過去,便訕訕的閉了嘴。
索性以後找個機會,再給人接回來就是。
時窈看著老太太這滴溜溜轉的眼神,就知道她打什麼注意,心裡冷笑一聲,還想接回來?倒是看看她有冇有這個命活到那一天。
時窈突然又開口道:“那十萬兩銀子,還請三叔三嬸還回來吧,侯府賬麵上能用的銀子,合共也就這麼些,現在府裡開支都週轉不靈了。”
田氏瞪大了眼睛,立馬扯著嗓子喊著:“我冇有拿十萬兩!我隻拿了一萬!賬房的人都可以給我作證!我根本冇有拿那麼多錢!”
時忠看向賬房的那幫人,他們立馬道:“是十萬兩,三夫人當時拿錢的時候冇有簽任何憑據,直接支走了,我們也是怕出事,所以自己在賬麵上記清楚了。”
田氏氣的吐血:“放屁!我冇有拿十萬兩!”
時忠冷眼看著田氏:“三日之內,銀子務必還回來,我便當這事兒從冇發生過,否則......”